福公公一身白衣,立在高高的台階上,“遵先皇遺詔,由十皇子湛君卓繼位——”
不久湛君卓登基為帝,登基大典辦的極為隆重盛大,普天同慶,大赦天下!
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個消息傳到了湛君卓耳邊。
“啟稟皇上!”一身武將打扮的秦三站在門口。
剛換下登基服飾換上一身便服的湛君卓正好出來,“進來。”
“是!”
秦三一步快進大門,行至湛君卓麵前立刻跪下,“啟稟皇上!臣按照您的旨意去天牢提人,可是……”
“那人呢?”湛君卓朝他後麵看了看,並未看到有其他人的樣子。
秦三輕咳了一聲,“出來點意外……人,沒帶回來,現在已經走了。”
“什麼?”湛君卓嗤笑出聲,“怎麼可能?沒有朕的命令誰敢放走他!天牢的獄卒呢?連個大活人都看不住朕要他們有何用!”
“不、其實不是的皇上……”秦三也難得出現了有小聲的時候,“人之所以不見了,是因為有人在我們之前把人帶走了。”
“沒有朕的聖旨誰能帶的走他,派人去追了沒有,他們跑不遠,剛剛離開的立馬就能抓回來!”
“抓不回來了。”
湛君卓眉頭一皺,“你說什麼?”
“抓不回來了——”既然皇帝都讓他大聲,秦三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了,自顧自地繼續說,“因為他們有先皇的聖旨。”
湛君卓愣了,旋即衝口而出,“不可能!那一定是假的!”
秦三無力地輕歎了一聲,“是真的,臣親眼所見,那的確是我朝玉璽,清清楚楚地蓋在上麵,連聖旨上的字跡都會先帝親筆禦書,錯不了。”
“怎麼可能……”湛君卓喃喃自語。
父皇在的時候明明說過給他那一道是他的最後一道聖旨,而湛北辰一直關在天牢,怎麼可能有機會在他之前拿到聖旨?
難道!
“皇上!”秦三一抬頭居然看到湛君卓突然衝了出去,喊了兩聲湛君卓也根本沒有停下。
秦三等了一會,自己站了起來,“唉……薑還是老的辣,先帝人都不在了,臨了還擺了皇上一道,嘖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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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東宮自太子搬出去以後照理說是應該已經空著的了,但事實卻不是這樣。
裏麵還是有人住著的,但是聖上有令,誰都不準靠近那裏半步。
皇太後曾經幾次試圖闖入,最後都被聖上攔下,母子二人不歡而散。
“哈!我這邊好了!”一個身披雪色大氅的女子輕快地拍掉了手上的雪,滿意地看著麵前堆積出的小雪人。
“啊~主子你怎麼那麼快,奴婢這邊才剛弄出一個頭呢……”一旁宮女打扮的小丫頭十四五歲的樣子,一身水紅色對襟小襖,水靈靈的眼睛很是天真無邪,此刻正無語地看著自己跟前一個圓滾滾的勉強可以被稱為“頭”的雪球。
空曠的小院中,白茫茫的一片,這一紅一白的兩道身影煞是惹眼,湛君卓一踏進這裏就看到了。
“主子你今天怎麼這麼高興,是因為皇上登基嗎?”
正準備過去的湛君卓聽到這裏腳下一頓,側耳聆聽他們的對話。
雲清淺笑,“也是,也不是。”
“啊?”小丫頭眨眨眼,這是什麼回答,她怎麼完全聽不懂啊?
無意間地一抬頭小丫頭忽然嚇得驚呼一聲,撲通一下跪了下去,“參、參見皇上!”
雪地中那一抹雪色身影倏然回身,最是那驚鴻一瞥,似一朵傲雪淩寒的雪蓮,湛君卓一瞬間竟然看得有些晃神。
“小冬,你去沏壺熱茶來。”
“哦!好!”小丫頭立刻爬了起來,把腿跑向小廚房。
雲清淺走向一旁的石亭,朝湛君卓微微一笑,“皇上不嫌寒磣的話,不妨過來坐坐。”
湛君卓瞬間回神,這才想起來自己是為什麼來到這裏,再度籠罩上了怒氣,“雲清淺,你幹的好事對不對!”
完全沒有被湛君卓的怒氣所嚇倒,雲清淺還徑自打量了一身玄色龍紋便服的湛君卓,笑,“換上這身倒還真是挺適合你的。”
“你!”不知道為什麼,她這樣無關痛癢地東一句西一句,湛君卓反倒發不出火來了,或許他本來溫潤的性子裝的太久了,不知不覺中其實也已經變成了一點習慣。
湛君卓一步跨進石亭,坐在雲清淺對麵,“你是怎麼拿到的,父皇的聖旨。”
“這你就不必知道了,你隻要知道那聖旨的確是真的,所以你現在、不,你這一生都不能殺了湛北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