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價?”
“對,講價!”麥克納斯伯爵沉吟著說道:“我們紫荊花帝國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他們不會不知道,所以他們也認為,我們就算再怎麼火大,也不會挑選這個時候跟他們打,所以,他們就很放肆的提出了那些條件和要求,獅子大開口,而我們既無法滿足他們的要求,又不想打仗,就隻能跟他們商量,講價。把這些要求,縮減到一個我們能夠承受的地步。”
麥克納斯伯爵想了一下:“就比如,前三個要求完全滿足,而最後一個要求的數字,減少十倍……當然了,我說的也隻是我個人的想法,也許他們根本沒有我這樣的考慮,而就是很單純的,要為打仗尋找一個借口而已,嗯……”
正所謂天大地大道理最大。鮑威爾雖然脾氣急了點卻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聽完麥克納斯伯爵的這一番話之後,他漸漸的冷靜下來,低頭不語,好半天。他才緩緩說道:“西蒙,其實你說的很對。嗯……好吧。你不是外人,我就有什麼跟你說什麼吧,其實你剛才說的,我父皇和我已經想到了,拜倫帝國那個小崽子很可能就是這麼想的,如果我們去跟他們談。略微給他們送去一點好處和甜頭,比如幾千車的糧食,再加上幾百匹布和幾百口鐵鍋,他們也許就會感到滿足了。如果僅僅是這麼一個條件的話。我根本就不會說要出兵攻打他們,我的父皇也不會如此猶豫不決。一點點錢財算什麼?一點點糧食又算什麼?與把整個帝國拖入可怕的戰爭泥潭相比,這一點點付出根本不值得一提。哦……不要說什麼帝國的麵子,適當的妥協是可以理解的,父皇和我都不是那種死要麵子活受罪的人,這點道理我們還是懂的。”
“那你為什麼還一定要打?”麥克納斯伯爵不解地問道:“或許我們應該派出使臣,到拜倫帝國去跟他們談判,看看他們到底是怎麼打算的?”
“使臣是肯定要派的,至於我為什麼一定要打他們……嗬嗬!”鮑威爾搖搖頭:“其實你應該能想到的,我是被他們給氣的,拜倫帝國那個剛當了幾天皇帝的小崽子,膽大包天,居然敢打我妹妹哈妮萊斯的主意……這個混蛋,如果不是離得太遠,我真想狠狠一拳打爛他的鼻子。西蒙,你知道的,哈妮萊斯是個可憐的孩子,是我們全家的寶貝,無論是父皇還是我,怎麼可能舍得把她孤零零一個人嫁到那麼荒蠻偏遠的野蠻人的國度去?不,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麥克納斯伯爵愕然。
他這才知道,自己的想法裏,忽略了很重要的一點。
那就是……哈妮萊斯公主。
放眼整個曆史進程,但凡皇室之家,都注定冷血,為了權力的爭奪,可以父子相殘可以手足相爭,你殺我我殺你,每一根權杖都是用無數鮮血染成的。生命親情尚且無視,更何況是一個女孩子的幸福?每一個出生在皇家的公主,看似風光,卻幾乎都有一個與生俱來的宿命,那就是為了皇權的穩定和權利的製衡,她們幾乎都沒有選擇自己幸福的權利。
甚至曾經有一位皇帝,隻是為了獲得三年的和平發展時間,他就狠著心,將自己最最疼愛的小女兒遠嫁敵國,而他自己也成了自己那個仇敵的嶽父,而就在三年之後,這位實力強大的皇帝揮師遠征,殺進了他女婿的國度,經過一番苦戰,皇帝陛下獲得了最終的勝利,他親手砍下了他女婿的人頭,而那位可憐的公主,那位被父親送到敵國然後又失去了丈夫的苦命的女人,當戰事結束之後人們尋找她的時候,她已經失蹤了,沒人知道她是死是活,而就算她活著,這一生恐怕也要在淒苦與悲慘中度過。
或許這個公主會恨,恨他的父親如此的冷酷無情,毀了她這一生的幸福,可是從另一個方麵來講,那位皇帝也沒有做錯,因為百姓有百姓的苦難,皇家有皇家的宿命,在危難時刻,男人要犧牲自己的生命,女人要犧牲的,則是一輩子的幸福和尊嚴。
自古以來,幾乎所有的皇室都是如此。
可是,在有關於親情的這一方麵,當今的皇帝陛下查理十六,則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另類,甚至,算得上是一朵奇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