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克納斯伯爵府的地牢裏陰暗潮濕,潮蟲老鼠大蜈蚣滿地亂竄,專門用來關押犯了錯誤的仆人用的。猥瑣男被捆成粽子,跪坐在雜草堆上,旁邊是一個刷洗的不算太幹淨的木製馬桶。隔著一排手腕粗的木頭樁子,外麵有一張桌子和一隻長條板凳。杜昂和賈斯汀肩並肩坐在上麵,眼神陰鬱。
“我們的政策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一句假話,牢底坐穿。明白嗎?”
“明明明,明白!”猥瑣男結巴的更厲害了。
“你叫什麼名字?”
“巴巴洛亞!”
“說全名!”
“尼克·楊·布拉切克·巴巴洛亞。”
“好,巴巴洛亞,我問你,你是從什麼地方穿越來的?上輩子是幹什麼的?”
“穿……越?”巴巴洛亞智商明顯不夠用了,這叫什麼審問?怎麼自己一句都聽不懂呢?他愣了愣:“什什什麼意思啊?”
“裝糊塗是不?”杜昂一拍桌子:“老實交代,你上輩子是幹什麼的?”
“那那那我哪兒知知道啊?”
“他不說實話,賈哥,給他點厲害嚐嚐,咱們穿越者的臉都被這混蛋丟盡了。”
來地牢的路上,杜昂已經把巴巴洛亞私藏莉莉婭一個銀幣的事兒對賈斯汀說了,賈斯汀也表示義憤填膺。所以兩個人早就商量好了,要好好收拾一下這個不要臉的猥瑣男,讓他吃點苦頭,誰讓他給穿越者丟臉來著?於是賈斯汀也沒客氣,一揚手,將一把癢癢粉扔到巴巴洛亞身上。一、二、三……咕咚一聲,巴巴洛亞摔倒在地,一個勁兒的骨碌,鼻涕眼淚也都出來了:“啊,救命啊,救命啊,癢死我了!”這時候他居然一點都不結巴了。
巴巴洛亞現在的樣子比當初的杜昂慘多了,杜昂那時候還能伸手在身上撓幾下呢,可現在巴巴洛亞被繩子捆著,想撓都沒機會。
這就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巴巴洛亞鼻涕眼淚的模樣,就連杜昂看了都覺得有些心酸……
“說不說?”
“我說,我說……”
杜昂歪歪頭,賈斯汀又是一揚手,把癢癢粉的效果解除了。巴巴洛亞呼哧呼哧的躺在地上,大口喘粗氣。
“你是不是穿越來的?”
“我……我……我是!”
“那你上輩子是幹什麼的?”
“我……我……我是殺豬的!”
“哪兒的人啊?”
“我是……我是……我好像,好像是帕夫洛夫村的!”巴巴洛亞哭喪著臉,被擠兌的胡說八道,他心裏可憋屈了,心想完蛋了,栽到兩個瘋子手裏了……
“帕夫洛夫村?你上輩子不是中國人?”杜昂還沒反應過來,賈斯汀卻是立刻瞪起了眼睛。帕夫洛夫村?呸,帕夫洛夫村是帝都旁邊的一個小村子,根本就不是地球上的。
“不說實話是不是?”賈斯汀猛地一拍桌子。
巴巴洛亞痛哭流涕:“兩兩兩位魔法師先先生,我我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我不該冒冒充魔魔法師啊,我我混蛋,我王八蛋。我……我哪兒知道我上上上輩子是幹幹什麼的?我我連這這輩子還沒沒混明白呢……”
他結結巴巴的,杜昂和賈斯汀費了半天勁才弄明白他在說啥,兩個人麵麵相覷,看他的模樣好像不是說假話。莫非他真不是穿越來的?
“不能吧,我親眼看見他抽煙了。”杜昂信誓旦旦地道:“你說,他要不是穿越者,怎麼會抽煙?聖喬治大陸上有香煙這玩意兒?沒有吧?”
說著,杜昂把從巴巴洛亞身上搜出來的那一堆瓶瓶罐罐和那塊不知是幹什麼用的小石頭都拿出來放在桌子上。打開其中一個瓶子,隻見裏麵整整齊齊放著十幾根煙卷,不過不是帶過濾嘴的那種,而是用白紙卷的,裏麵還有一些零散的煙絲,就跟農村老太太抽的旱煙差不多的樣子。
賈斯汀拿起一根聞了聞:“還真是煙……”
他點著火抽了一口,然後遞給杜昂:“好像是黃鶴樓的味兒!”
杜昂也抽了一口:“我怎麼覺得像中南海呢!”
“屁,中南海是生煙,這分明是烤煙!”
“可能我太長時間沒抽煙了,有點記不清了。”
杜昂揚揚手裏的煙卷,問道:“巴巴洛亞,我問你,既然你不是穿越者,這東西是從哪兒來的?”
“這這這是我自自己做的啊!”巴巴洛亞一臉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