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赫雲連城就這樣提著劍旋風一般地衝了進去,隨即她就聽到王爺的慘叫聲,和鬱心蘭的驚叫聲……
唐羽又抬起頭來,撲到明子恒的腳邊,抓住明子恒的袍角道:“王爺,我願意作證,我要誠郡王為王爺賠命!”
聽了唐羽的供詞,明子恒的一顆心才真正落了肚,失望又痛苦地看向赫雲連城,“連城,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來?”他用手指著十四弟道:“你怎麼能殺了十四弟?你不知道殺人是要賠命的嗎?”
赫雲連城似乎終於醒過神來了,喃喃地道:“不對,這是個圈套,是個圈套!”
明子恒的眸光一閃,冷聲道:“是不是圈套,我會查清的,你先去天牢裏呆著吧。”說罷手一揮,自有幾名侍衛上前兩步,押了赫雲連城出去。
“不!不!”鬱心蘭淒厲地哭叫起來。
明子恒虛扶了她一把,柔聲安慰道:“蘭兒,你別擔心,若你不曾參與謀殺賢王,本王自會給你一個公道。”
連自稱都變了嗎?
鬱心蘭呆呆的,任由他指揮王府的丫頭們將自己帶回屋休息。
次日清晨,明子恒便來到正堂裏,要見鬱心蘭。
鬱心蘭挽了一個極簡單的雙交髻,隻插了一隻白玉簪子,卻更襯得白膚賽雪,烏發如雲。明子恒欣賞地看著她,一步一個風情地緩緩走近,示意她坐下後,才溫言道:“我今日來,便是問你,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鬱心蘭臉兒一紅,看得明子恒的眸光一暗。幾番忸怩之下,她才吐出了真言,明子恒遺憾地道:“可惜了。連城本是國之棟梁啊。”又溫言安慰道:“你放心,此事與你無關,我會同主審的大人說清楚的,隻是,可能要委曲你幾日。”
鬱心蘭卻忽地抬起頭來,一字一頓地道:“此事與小女子無關,可是,與王爺有沒有關係呢?昨日我府中有人看到王爺與唐羽二人在四風亭密談,談些什麼呢?我是不是應該問一問唐羽?”
她在威脅我?明子恒的眸光瞬間暗了,“你是疑犯之一,你有什麼資格問話?”
鬱心蘭卻輕笑,“可是,我昨日卻問了呢,而且賢王的樣子,並不象是喝醉了,反倒象是中了什麼壯陽之藥,隻要請來吳為一驗必知。王爺,您百密一疏呢。”她的笑容忽地一斂,緊張地站了起來,“啊,我忘了,您那有種藥,過得一段時間,就會驗查不出來了。”
此時既已說開,明子恒也懶怠瞞她了,反正她很聰明,隻要有一點線索,總會猜得到,於是便許以利誘,“跟著連城有什麼好?他不過是個身份不明的王爺,哪一天皇帝想削爵就削爵。反正事已至此,你何不就此跟了我?”
“其實,我喜歡你很久了,記得以前連城很排斥在沒有雪冤之前就成親,可是與你成親後,卻總是同我說你如何如何,雖然沒有誇你可愛,沒有誇你靈動,可是那眼神卻是難得一見的溫柔,那時我就對你十分好奇,我想知道你除了美貌之外,還有哪些優點,可以這樣吸引他。”
“還真是被我給找到了,你真的很聰明,我幾次示弱,想激起連城的俠義之心,讓他主動來幫助我,你卻用各種各樣的說辭勸阻了他。你不知道,那時我有多討厭你,怨子期不懂事,給連城挑了這麼一個媳婦。可是,真的很怪,我卻常常會想像著,如果你是我的,在我身邊的話,會帶給我什麼樣的幫助。”
“你就這樣,一點一點的,走進我心裏了。”明子恒幾乎是呢喃般地說完最後一句話,看向鬱心蘭的眼神也分外溫柔,“隻要你願跟著我,協助我,我不會計較你曾經跟過別的男人,若你能給我生幾個聰慧的兒子出來,他日我登上大寶,必定立你生的兒子為儲君。”
這是多麼大的恩惠啊!
鬱心蘭冷笑一聲,俏臉一板,“連城一直拿你當兄弟,你卻打他愛妻的主意,簡直禽獸不如!”
明子恒被鬱心蘭的態度激怒了,他覺得自己不嫌她失過身,還許下那樣的誓言,她竟然不領情,簡直就是不識抬舉!
他冷笑一聲道:“兄弟?你知不知道父皇小時候有多喜歡他?伴讀都是皇子自己來挑,別的皇子都是如此,待到我挑選的時候,他卻高高在上地對父皇說,‘我要跟子恒一直讀書’,此後,我就成了他的伴讀。這件事,一直就被我視為奇恥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