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你們不是考完了,怎麼這麼久都沒接。”
“嗯?”
“你回過頭來。”
原來,手機還有一種功能,扭曲一個人的聲音。
她完全沒有想到,他竟會主動來文學院等她,帶著久違的微笑,看著自己。
“你會有怎麼會有我的電話?”
“原來你還是這麼健忘。”
“嗯?”
“沒什麼,懿範已經到車站了。他點名要你去接他,我也沒有辦法。”
他露出滿臉的無奈,寫滿表情的臉,讓徐默默頓時心生困惑。
天使或者魔鬼?他到底是屬於那一類,或者是吸血鬼,屬於愛德華一類的吸血鬼。
那他對於自己的敵意呢,那些寫滿報複的嘴臉呢?
“我們隻是眼熟。”
徐默默已經分不清何者是他,帶著滿腹的疑惑,低垂著頭,跟在他的身後。不過隻有這抹背影,讓徐默默安心了許多,也許這抹背影是真的。
他們就這樣一前一後的走著,徐默默低垂著頭,目光剛夠用來管住腳下這一塊。
沒有多餘的話語,他們之間,似乎早已不用話語。那些放在口頭上的東西,都是些心酸刺骨的嘲諷,隻有眼睛才是心靈的窗口,因為眼睛從來都不會騙人。
站在公交站牌下,他們隔著一米的距離。男生修長的身子,雙手插在下麵的牛仔褲口袋裏,眼睛不隻是注意著前方。而女生穿著大大的毛線衣,披著一根深色的純棉圍巾。他們兩,就像完全無關的陌生人,靜靜的等候著公交車。背後的廣告牌貼著一張大大的海報《何以笙簫默》:向來緣淺,奈何情深。
徐默默沒有回頭,高黎也沒有回頭。他們都沒有注意到,背後的這張大海報。
他們也沒有意識到,他們之間像極了這個故事。
隻是他們之間的緣分,能不能積累夠,用於做重修舊好的籌碼?
公交車剛好停在高黎的前麵,他邁開修長的步子,從口袋裏掏出四個硬幣。
徐默默跟在後麵,不言語。她知道,有的時候,是不需要分的太清,太清反而會更加尷尬。
車上人比較少,高黎做在後麵雙人坐的位置,她猶豫著要不要做過去。他也沒招呼,讓自己坐過去,這樣貿然坐下,會不會讓對方誤會了自己。
“快點坐過來,你不是暈車嗎。”
原來他還記得自己暈車。
一路上,他們仍然這樣的不言語,他看著窗外,而她看著指甲。
他們就這樣同坐而異夢。
記得兩年前,剛轉入他們學校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他,那個完美的讓人胡思亂想的背影。他們坐著同一路公交回家,而在車上的這一段時光,徐默默總是偷偷的瞟著對方。他總是捧著英語書,默默的坐在後排靠窗的位置。
下車的時候,徐默默沒站穩,差點被顛了出來。高黎一把拉著了她的手,隔著厚厚的手套。她沒有拒絕,因為也不可能拒絕。
“小心點。”
蔣懿範老遠就看見他們兩,這一男一女,簡直就是金童玉女,擱哪都是吸引眼球。
記得以前,懿範還經常拿他們開玩笑:“你們這兩人在一起,簡直就是秒殺所情侶的節奏了。”“秀幸福,小心死的快。”
“好小子,你們兩真奔一個學校了,語嫣告訴我,還不相信。”
蔣懿範還是和以前一樣,大大咧咧的,拍著高黎的肩膀。
他隻背著一個包,身上穿著的,還是南方的氣候。
“我們先找個暖和的地方去坐一下吧,瞧你,穿的這麼少。”
“這北方的天,簡直了,你們也是,考那麼好,偏偏還要跑到這麼遠的地方。幸虧我機智,坐的高鐵。”
北方的生活,是分為冰火兩重的極端。房子外麵,流水瞬間凝固;而房子裏麵,溫暖的就像陽春三月。
他們隨便進了一家店,老板娘正在麻利的包著餃子,麻利的動作,無一不向來著展示著自己的技巧,這就是北方的滋味。
“你們兩個,還是像原來一樣。”
原來?
對了,一年前,他們還算是情侶關係,隻是那名不正言不順,最後分手,就連他們自己也說不清。
那幾天,他們鬧翻了,可就連最親近的朋友也沒有察覺。
所以,這位還一直以為他們,仍然在一起。
“我們.”
“為什麼這麼說,感覺你好像經曆過了什麼大事一樣。”
高黎搶先打斷了徐默默的話,她不知道,為什麼他這樣做,難道是害怕他們的關係被揭穿嗎,不願將不堪攤開在故人麵前嗎?
“我,說來話長,本少爺這一年經曆的,可以寫成這麼厚厚的一本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