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行,就是沼澤地,絕情教主反而領著群雄加快了腳程。不一日,來到沙漠邊緣。
大沙漠很是荒涼,沙丘起伏,似浪濤一般,無邊無垠。一行人雖然近百眾,但凝眸遠眺,隻見黃沙滿目,似乎天地相近,四野萬籟無聲。眾人都不禁生出栗栗之感,隻覺天地之大,一已之渺小。
隻走了十餘裏,天色已晚,仍無落腳之地。眾人不免彷徨無計,個個心如打鼓,難道就這樣走下去麼?但誰也不敢開口詢問。
絕情教主不動聲色,仍往前行。天色漸漸黑了,茫茫的沙漠一片黑黝黝的,再要趕路,可就容易迷失方向了。絕情教主從懷中摸出一節短管,扣在中指間,向上彈出,隻聽得一陣尖銳的哨聲,從管中發出,越向上越響。
眾人一怔,這是為何?在茫茫的沙漠裏發信號,難道還有接應不成?念頭方轉,隱隱聽得“叮當、叮當”的駝鈴聲響。不一刻,數騎駱駝奔馳近前,為首一少女,仍是青雲也。
魏通心道:“怪不得這麼多天來,沒有見到她,原來快馬加鞭,早早的到了這裏來了。”隻見眾人遠遠地便即躍下駱駝,快步奔近,拜伏在地。絕情教主溫言道:“不必多禮了。小青,一切都準備的如何?”
青雲道:“啟稟教主,周圍沒有太多駱駝,時間又太短,尚欠十騎之數。不過,弟子找來了回鶻人中最好的向導。據說,他有一絕,縱然隻有一騎從沙漠而過,隻要不超過兩日,他都可以找出走的路徑,是個活地圖。”
絕情教主點了點頭,說道:“辛苦你了,頭前帶路。”青雲道:“是。”上了駱駝,當先而行。一行人向左側行了三四裏,沙丘間赫然出現了數頂帳篷。方氏兄弟見她準備的如此周密,暗暗佩服,信念更足。
沙漠上一到夜晚,氣候就變得異常的奇寒。但眾人進住帳篷裏,隔絕寒流,且遮擋住飛沙塵,倒也能得安穩。次日啟程,向西行深入沙漠,曉行夜宿,匆匆幾日過去。隻因絕情教主說什麼便是什麼,眾人無一有異議,倒也相安無事。
這一日正自行間,忽然望見遠處一片雲霧狀騰空升起老高,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青雲一驚,忙大聲叫喊:“不好,怕要刮大風了。大家小心,千萬別離開各自坐騎!”
那向導是個三十幾歲的回鶻漢子,自幼就在沙漠裏長大,熟知沙漠的特性。他注目仔細看了一會,說道:“不是,這不是風雲,是沙塵。地上的沙塵,被多匹快馬帶到天空的。”他的臉色一變,叫道:“不好,莫不是契丹狗來到了這裏?”這些年來,回鶻也常遭契丹屠殺,所以他為之變色。
絕情教主道:“大家小心了,契丹狗隻是弓馬了得,隻要殺入他們之中,不讓射箭,就不怕他們了。魏通,待會你要看準時機,過去衝亂陣腳,我們要全殲這些契丹狗。”
魏通道:“知道了,教主。”一馬當先,走在前麵,隻見遠處百餘騎狂奔而來。每一騎都帶起一溜老高的塵沙,橫縱豎追,匹匹神俊。馬上之人,卻都是漢人裝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