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侯珊看著這一幕,他的心再次的沉淪,她要他給她一個交代,那就給她一個交代:“大哥連年征戰也累了,雖然孤是單於但也是大哥弟弟,孤必然會讓大哥此行回來之後好好休息。”這是他最大的讓步。
“臣妾謝過單於。”
“大哥此行鏟除叛賊,必然會有危險,雅樂跟在身邊會讓大哥分心,先由孤代為照顧雅樂,等大哥回來,再完璧歸趙。”稽侯珊心意已決。
看著呼屠烏斯就要無法克製,高雅樂立刻在他失控前的說道:“嗯,婦道人家去戰場也隻是徒增危險,臣妾就待在這裏,等待相公凱旋歸來,我相信單於也是這麼想的。”
稽侯珊笑而不語的點頭肯定了高雅樂的說法。
離開單於帳後,呼屠烏斯一張寒臉任誰也不敢靠近,他大步闊前,越走越快,這足夠表現出他現在非常的生氣。跟在他身後高雅樂一路小跑著勉強跟上他的步子,看著他進入穹廬帳後,高雅樂讓槲葉嚴密看守,不要讓人靠近。
她喘著氣,從背後抱住了因為生氣而全身僵硬的呼屠烏斯,靠在了他的身上說道:“我在這裏等你回來,不要擔心,稽侯珊不會對我怎麼樣的,如果擔心諾兒的話,一個女人我還是能對付的。所以你要做的隻要快去快回,然後我們就離開這裏,過著隻屬於我們的天倫之樂。”
呼屠烏斯雙臂抬起握著她的手背,大掌緊緊的包裹著她,憤恨的說道:“樂兒,或許以前是我一廂情願的相信我們兄弟之間不可能會有這樣的一天,可沒想到……”他轉身將她緊扣在懷中,輕撫著他的長絲說道:“樂兒,我會給你一個隻屬於你的天下。”
“我相信,注意安全。其實在我過來前我帶了很多你能用上的東西,帶著上路,另外帶著昊炎跟槲葉,不然我會不放心。”高雅樂叮囑道。其實她發現即使稽侯珊給出承諾那也不一定會實現的承諾。
“樂兒。”他不停的輕喚著她的名字,這是他唯一能在沙場上活下去的理由。
自那天後,稽侯珊就麼命令呼屠烏斯即刻出發,他說那些隻是小部落,隻允了他一千兵馬離開了單於庭。
風越刮越緊,雪越下越大,天氣越來越冷。猛烈的北風卷著飛雪,向將士們迎麵撲來,他們的臉和手早已麻木,似乎骨頭都凍透了。旗幟凍裂了。戰馬凍得不敢嘶鳴,隻能踏著厚厚的積雪艱難地前進。
站在高山之上俯視著山下不遠處的部落,有著固若金湯的城牆保守著,據探子的彙報,那城池中有著一萬兵馬,而看著身後的一千騎兵,這是一場懸殊的戰鬥,但是他必須要贏。
他架起弓,抽出箭,箭上綁著高雅樂給他的小瓶罐子,用右手拳眼夾住長箭,大拇指第二關節扣住弓弦,左手緊握弓臂,調試著弓弦,閉了閉眼感覺下風,吸氣開弓,把弓拉滿後,睜開眼睛,定氣寧神,看著前方,瞄準目標,兩膀使力放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