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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麼時候,蘇楠輕輕碰了碰我的手。我恍然回過神來,發覺臉上濕乎乎一片。

“你哭了?”

“我他媽早該哭,這是憋的!”

“歌挺好聽,以前怎麼沒聽過?”

“聽過就怪了。詞是我寫的,曲子是唱的人譜的。”

“她叫什麼?”

“zhijia。”

“指甲?哪有這麼怪的名字,是藝名吧!”

“網名,我們在網上認識的。”

“你不是在網戀吧?背著璿璿幹非法勾當。”

“你兄弟是那種人嗎?我倒想,人家還不肯和我見麵呢,不過,我正在爭取,還有四次說服她的機會。”

“璿璿知道嗎?”

“她幹嗎知道?連你我都剛說。”

“你還嫌你麻煩事少呀,胡鬧!”

“我怎麼胡鬧了,我又沒幹對不起璿璿的事,我和zhijia是單純得不能再單純的友誼!”

“男女在一起真會那麼單純嗎?”

“不單純,咱倆是什麼?”

蘇楠被我噎得不說話。

在我和蘇楠的交往中,還沒有看到過她生氣的樣子。我看她真不高興,連忙嘻皮笑臉地說:“好姐姐,別跟我這個渾人生氣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張嘴,和那個什麼什麼差不多,真把你氣病了還得讓我守著,我就事更多了。求求你,別生氣了!”

蘇楠臉色緩和過來:“我不生你的氣,我是不希望你傷害璿璿。說實話,你愛她嗎?”

“怎麼突然問我這個?”

“不想說可以不說。”

“其實我怕說不好。說不愛是不可能的,說愛心裏又空落落的,我也不知道怎麼了。”

“和她在一起覺得快樂嗎?”

“沒有覺得不快樂。”

“那你空落落什麼?”

“和她在一起不如和你在一起心裏踏實。”

“那是你沒有責任心。”

“這可冤枉我,我早把她當成自留地和責任田了!”

“既然這樣,幹嗎還在網上泡妞?”

“你又冤枉我了,我可沒動那份心思。不過剛才聽歌的時候突然有這念頭來著,我對自己說如果zhijia能從音箱裏鑽出來見我,就是她長成倭瓜,我二話不說也要娶她。”

“西門慶的嘴臉露出來了,果然是見一個愛一個。”

“我就是怕體能跟不上,不然真想試試。”

蘇楠捶我一拳說:“滾一邊去,滿嘴胡說。”

我嘻皮笑臉地說:“這可不是胡說。最近越來越發現我有魅力了,走在街上好多女孩都用那種眼光看我。可惜我近來心情不好,不然迎頭趕上,十拿九穩。”

蘇楠說:“你以為女孩都像璿璿那麼癡情?”

我說:“這個我早料到了,所以,最好辦法就是利用自身優勢,個個擊破。所謂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十隻鳥裏麵起碼有兩隻喜歡我這棵樹高的,有兩隻喜歡我這張嘴叫喚的,有兩隻被我蒙騙過關的,有兩隻被我用一把米扣在網裏的,有一隻是急於孵蛋的。”

蘇楠笑著說:“最後一個呢?”

我說:“最後一隻可憐,它自知沒戲可又不願意放棄,跺了跺腳哭鬧著做我姐姐了。”

蘇楠聽出我在說她,撲過來抓我。我本來想躲,可是後來雙腿站著未動。蘇楠的手指劃到我的臉上。一陣火辣辣地疼痛。

蘇楠沒有料到,看著我臉上浸出的血有些慌神,急忙拿過紙巾貼住我的臉,心疼地說:“怎麼不躲呀,平時挺機靈的,這下好,花花公子倒被別人把臉花了。”

我笑著說:“我想清醒一下,那會兒聽歌聽得恍惚了。”

“疼嗎?”

“這又不是牛皮,當然疼了。不過我清醒了,又回到殘酷的現實。”

“你是不是膽怯了?”

“怎麼會?就是有些累,總覺得犯不上蹚這鍋渾水,心裏煩。”

“那就多跟我說說,別在心裏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