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殘疾,相貌醜陋的一些人,在這個時候就會被淘汰掉,當然也不是就直接淘汰的,因為這件事情上,很容易叫去辦差的官員出現各種‘錯誤’,因此便是要淘汰的適齡女子,也是要當地官員具保,說明原因理由,一層層的報上去,然後由宗人府統計,報給皇後。
皇後允許了之後,這些人才算是真的落選了。
餘下的那些,便準備上京,有些官宦人家的,便自己派車,有些百姓兵丁人家的,就需要官員一起雇車一起送往京城。大部分的都有家裏人陪著,因為到了京城,可能還是會選不上,那時候就帶著自家的女孩兒在回來。
而吳世吉現在就等於是搶了宗人府的差事,自己來這邊選,而吳世吉因為本就不是正經辦差的人,因此很多事情根本就沒有按照慣例進行。
比方說,先要初選出一下不合適的淘汰掉。
吳世吉一開始也不知道這個程序,還以為是自己來選的,結果來了才發現,他可能連那些美女的麵都見不到。
當然是這樣的,官員如果能夠在美女中選來選去,那誰都能想到九成九會出事,曆代的皇上也不傻,能想不到這個?
自然是不會叫辦差的官員直接接觸待選的美女們,而且這個階段,隻要沒有進宮的,就全都有家人陪著,而且進宮備選前,也會被宮裏的嬤嬤檢查是不是處子,因此隻要是想叫自家的女孩兒進宮的人家,全都看的很緊。
吳世吉興衝衝的來到了鬆江府,卻被幾個宮裏的嬤嬤用祖製規矩給擋在了美女們之外,吳世吉也挺沮喪的。
不過回到了鬆江府,就等於是回到了他的地盤,吳世吉每天在熟悉的青樓裏找熟悉的不熟悉的窯姐兒,同樣也是流連忘返,樂不思蜀。
鬆江府最有名的青樓就是胭脂街上的叫阮芳閣的地方,這裏算是鬆江府最高檔的一座青樓了,因此接待的都是達官貴人,一般的寒門士子還進不來。
而這裏的窯姐兒,自然也全都是一等一的,有著江南水鄉的溫婉嬌美,又帶著風塵女子的成熟嫵媚。
這裏也是吳世吉最喜歡來的一個地方。
這天吳世吉選了幾個阮芳閣的美人兒,帶著上了船,沿著鬆江府慢悠悠的往蘇州去,因為他想念蘇州的蜜汁豆腐幹,鬆鼠魚,玫瑰軟糕了,準備去蘇州吃一頓小吃在回來。
就在他們的船出發了不久之後,又有一艘船跟著也出發了,就在他們的船不遠,若即若離的跟著。
而在這條船上,同樣也是四五個下人,七八個美女,有些在船邊站在看景,有些嘻嘻哈哈的玩鬧。
船艙裏麵,坐著的卻是朱鏗寒和林鈺焯!
朱鏗寒手裏拿著一塊玉佩把玩著,聽見外麵那些女人的嘻嘻哈哈就蹙眉,皺眉看著林鈺焯道:“到底有什麼理由非要咱們親自盯著他?”
林鈺焯笑嘻嘻的,桌上擺著酒菜,麵前一杯清酒,他端起來喝了,笑著道:“你何必拉著苦瓜臉!咱們盯著他當然更放心啊!這小子要是在選美的事情上有一點行差就錯,抓住了就是欺君之罪!這不是你給皇上出主意,叫他來當這個選美大臣的原因?”
“侍衛也可以盯著。”朱鏗寒被林鈺焯拖來鬆江府,一肚子的不爽。
林鈺焯嘻嘻笑著道:“侍衛能知道哪些是欺君之罪?再說了,這樣的場麵,我知道侍衛也不一定把持的住,也就你這個冷麵世子可以了,所以才把你叫來的。”
朱鏗寒哼了一聲:“你的意思,你也打算把持不住?”
林鈺焯就哈哈哈地笑:“問這個做什麼?想要去給湘薇告狀?”
朱鏗寒又哼一聲,簡直都懶得回答他這麼無聊的問題,站起來走到了船艙邊,看了看前麵的船,道:“吳世吉行事如此的乖張,一點都沒有把他那個外甥皇帝看在眼裏,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也在轉眼之間。”
林鈺焯笑著道:“是啊,估計等嬤嬤們把初選淘汰掉的人送走,他就按捺不住了。對了,蘇州那邊這一次美人的人數也是不少吧?”
“一向都不少。”朱鏗寒淡淡的道,說著出艙去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