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平侯家人走了之後,倒是也沒有人去催武定侯府,不過武定侯爺也是個要臉麵的,而且如今做的是大事,他不能因為老太太的不願意,就把大事耽誤了。
何況,現在已經是比較緊張的時候了,榮平侯那邊沒有失信,將家人已經送走了,他也就很著急了。
也定下了地方,因為擔心老太太去一些偏遠的地方不習慣,武定侯還專門定下了去金陵,在應天陪都,武定侯府原本也是有宅子的,隻不過和大部分的侯爵勳貴一樣,那邊的宅子是隔幾年去應天拜祭老祖宗的時候才住的地方,不算很大,也不是個能長久住的地方。
但是,和榮平侯他們一樣,先送些家人過去住,卻已經是綽綽有餘了。
武定侯這邊說服不了老太太,又實在是不能耽誤了,於是先叫武定侯夫人,就是大太太帶著楊晨文的夫人孩子先過去。大太太走的前一天,侯爺叫來了楊軒,和自己一起在勸勸老太太。
大太太要走了,朱鏗寒和楊若嫣不能不去送送,這一天也和楊軒一起過來了。武定侯府和榮平侯府一樣,也是大件小件的在院中擺了不少,下人來回的忙亂著,馬車在外麵停了十幾輛。
朱鏗寒來的時候,叫王府餘下的侍衛隻留下五個人,其他的全都過來了。池湘薇她們是去鹹陽,西北那邊路不好走,也不安生,因此他叫自己的雁翅翎去送,結果武定侯這邊也要走,他們夫妻倆就得給這邊也送些侍衛,叫侍衛護送他們,不然,自家人就有點不好看了。
好在之前先皇給朱鏗寒特意的賞賜了一隊雁翅翎,加上安郡王爺本身的侍衛,也能騰出來二十個侍衛人手,跟著護送大太太她們。
夫妻倆跟著父親楊軒來到了前院,見到了武定侯,武定侯馬上就道:“二弟,你看還用了鏗寒那麼多的侍衛!如今京裏也是正緊張的時候,侍衛全都走了有點不好吧?還是給你們自己留下好了!我們府裏護衛也有十來個呢。”
楊軒對自己的家人還是很照顧的,一聽忙搖頭道:“不不,一定叫侍衛護送,十幾個護送算什麼?這一路上,又全都是女眷,還有孩子!咱們有什麼?不就是有家人?最最重要的就是照看好了家人,別的都不重要!”
武定侯一聽著實的有點感動,伸手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唉……二弟。”歎息了一聲,卻又說不出來話。
楊軒笑著道:“沒事的,大哥。我那個親家你還不知道?熱心的很,你不叫他的侍衛陪著走一趟,他還不舒服!寒哥兒手邊也有侍衛,留下了一些呢!放心吧,自家人就別說客氣的話了……倒是老太太那邊?還是不想走?”
一說這個,武定侯更是又歎了一口氣!搖頭道:“不走……老太太實在是有點太倔了,我原本想著,實在勸服不了,就叫你大嫂和晨文的媳婦先收拾,收拾好了,要走了。老太太總該著急吧?!誰知道……誰知道今早上過去問,根本都不見了……生氣了!”
楊軒一聽也搖頭,道:“老太太大半輩子在京城過得,臨老了叫搬家,還這麼的匆忙,想來不高興也是有的,還是勸勸,咱們一起去勸勸。”
這樣說著,一行人就來到了上房院,和長房院不一樣的是,這邊安安靜靜的,院中都沒有胡亂走動的人,幾個丫鬟候在屋簷下,靜悄悄的。
走到了門口,武定侯站住了,先看了一眼裏麵,擺手叫原本想往裏傳的丫鬟走開,他在門口咳嗽了一聲道:“母親?我和二弟來看看您,還有寒哥兒和他媳婦……他們是來送他們的大伯母和嫂子的。”
屋裏頭靜悄悄的,過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動靜,就在武定侯正要在說話的時候,就突然的傳來了老太太沒好氣的聲音:“你們來幹什麼?!還嫌沒有氣死我?!大太太真的要走?太讓我失望了!你們都走!全都走!誰也別來看我!”
楊軒聽得忙道:“母親!這件事牽扯的是朝廷大事,不是咱們一家兩家的事,昨天榮平侯夫人和兒媳婦也走了。”
“我就知道!你們用什麼辦法都要把我攆走!”老太太氣哼哼的叫:“我偏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