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郡王等兩位侯爺說完了之後就道:“現在咱們這些在座的其實都是心知肚明了,如果沒有人管,任由皇太後這樣下去,那麼皇太後拿捏住皇上,插手朝廷大事那是遲早的。這就不是小事了。”他停頓了一下,看了看周圍人的反應,道:“皇太後的想法已經昭然若揭,甚至敢矯旨令太皇太後去陪都,光這一樁,已經能看出來,膽大至極。”
他一頓又道:“皇上雖然懦弱,但是在處理國家大事的時候,總還是有他自己的能力、眼光和決斷,而且皇上處理國家大事的能力,這在幾年前先皇叫皇上開始監國的時候已經是看出來的,能力是有的,眼光也夠遠。隻要再給皇上幾年時間,必定是能成為寬明的君王,雖然懦弱一些,但是懦弱也不全都是壞事,起碼對於百姓來說,會是個仁慈的皇上……這就是很不錯了的。”
說到了這裏。兩位侯爺齊齊點頭。
安郡王爺接著道:“但是,皇上若是被皇太後拿捏住了,以後處理朝政完全是皇太後在背後的主意,那可是絕對危險的!自古以來,後宮幹政的,能有幾個把國家管的好的?哪個幹政的後宮不是鼠目寸光隻圖了給自己的娘家謀好事的?從先皇一去世,皇太後就急著拔高她哥哥在朝中的威信地位就能看出來,最終掌權的就是皇太後的娘家外戚!這樣是絕對不行的。”
說到了這裏,安郡王爺看了看周圍的幾個人:“咱們這裏也有外戚,所以,有件事咱們也提前說好了,送走了皇太後,榮平侯和武定侯都要遵循皇太後的意思,搬出京城去。”
睿親王在這個時候,不等榮平侯和武定侯說話,已經重重的點頭了:“對!這件事咱們提前要說清楚。咱們幾個人坐在這裏商量扳倒皇太後,不是為了自己,更不是謀反!咱們得把自己的位置找清楚!”
安郡王爺的話剛剛說完的時候,武定侯和榮平侯兩位就在互相的看,他們也沒有想到,兩位王爺會提出這樣的條件。
不過兩家心裏都清楚,這件事鬧到現在這個地步,真的也沒什麼折中的法子了,而且皇太後那邊已經是發話了,已經責令兩家侯府搬出京城的,這就是叫武定侯和榮平侯都辭了朝廷現有的差事,‘避嫌’出去的。就是說,他們原本就沒有辦法在呆在京城了。現在親王郡王們幫著皇上鞏固權力,但是要求他們這些外戚離開京城,避免另一個皇太後出現,這也是情有所原的。
兩家人都有心理準備了。
等睿親王的話一說出來,榮平侯先點頭了:“好啊,那就說定了,若是皇太後能搬到陪都去,我們榮平侯府跟著離開京城!我也說清楚,我參與這事不是為了叫皇後當第二個皇太後!”
榮平侯一表態,武定侯爺也就呆不住了,停頓了一會兒道:“我們府家大業大,你們都知道,我沒有立刻表態,主要是有個老太太,今年都七十多了,不願意離開京城。之前皇太後的意思落下來,老太太就病了一場……當然,我現在說這個並不是不想搬出去,隻是可能不會那麼順利,但是我也保證,隻要這件事成了,皇太後不在掌權,我們府也會走的,老太太那邊,我一定勸服。”
楊軒急忙的也點頭道:“是啊,大哥既然這樣說了,老太太那邊,我們自然會勸的。”他也是武定侯府的人,這件事既然也有他在其中,自然也是要承擔一些事情的。
朱鏗寒在這邊喝茶,眉梢微微的一挑,倒不是嶽父的話叫他奇怪了,而是聽見了外麵傳來了急促奔跑進來的腳步聲。
屋裏說話的人全都閉上了嘴。
畢竟他們現在商量的事情是對付皇太後,說好聽的那是為了大局,為了朝廷的穩固。但若是說得不好聽,那就是有謀反的嫌疑,即便說謀反嚴重了,但是結黨卻是板上釘釘的了!
端看說話的人是站在他們這邊還是皇太後那邊了。
因此大家也很小心,雖然這是自己的府上,外麵侍衛林立,不過聽見院中的動靜,還是馬上閉上了嘴。
朱鏗寒聽腳步聲就知道是林鈺焯,一來侍衛們沒有進來稟報,如果是外人,這是絕對不可能叫進來的。二來也就林鈺焯能不管侍衛們需要先回來稟報,直接跑進來。
果然,跑進來的還真的就是林鈺焯,居然還跑的氣喘籲籲地,進屋看到了大家都在,尤其是看到了他父親在這邊,就咧開嘴笑了道:“爹!您來這邊商量怎麼也不提前和我說一聲,省的我白跑了!跑回家裏去,娘說您來了這邊,我又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