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邊喝酒邊商量,主要還是林鈺焯和楊晨文說得多,朱鏗寒在旁邊基本上就是說一兩句重點就行了。
這幾個人全都是侯門少爺出身,年輕的時候林鈺焯也是紈絝子,楊晨文也好不到哪裏去,這樣的主意在他們兩人看來,卻是個極好的主意。朱鏗寒心淡,又不迂腐,管它什麼主意,能辦到心裏想的事情,那就是好主意。
於是這樣的一個歪主意,竟然被三個人商量的毫無破綻,準備過兩天在進宮的時候實施。
天黑了,兩人終於是覺著周全了,起身告辭,朱鏗寒這才回到了後院。
楊若嫣帶著英哥兒和狼哥兒也在外麵賞月吃飯,她給兩個兒子準備的是白葡萄酒,每個人可以喝一杯,隻是為了配合螃蟹的,小孩子又不能喝黃酒,白葡萄酒是自己釀的,基本上屬於是一種水果飲品了。
然後準備了兩套吃螃蟹的家夥什,她和英哥兒可以幫著狼哥兒剝,其實當然主要還是她,英哥兒才七歲,自己能吃進嘴裏都不錯了,但是楊若嫣這樣做是為了叫英哥兒有護著弟弟的自覺,任何時候,做任何事情,都要想著弟弟,盡量的幫著弟弟。
狼哥兒是家裏最小的孩子,卻是最能吃的,他可比英哥兒小的時候能吃多了,如今狼哥兒性子也好了些,在外人麵前不大愛說話,但是在自己哥哥和娘跟前,也是挺能說的。
“這一塊好吃,這邊就都不好吃了。”狼哥兒指著英哥兒遞給他的蟹肉說著,英哥兒好脾氣的馬上‘哦’了一聲,趕緊把狼哥兒說的不好吃的塞進了自己的嘴裏,把他要求的好吃的給他送到了嘴邊。
狼哥兒毫不客氣的張嘴吃掉了。
楊若嫣在對麵看著笑。
狼哥兒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抿了抿嘴,雖然覺著有點不好喝,不過看到娘和哥哥都喝這個,他為了證明自己是個大人,也得跟著喝。
“娘,爹回來了!”英哥兒偶爾的一回頭,看到那邊遊廊上麵走過來一個人,一看是父親,高興的叫了一聲。
楊若嫣看過去,朱鏗寒已經是笑著過來了,看著他們道:“你們這倒是熱鬧……沒去前麵陪著爺爺?”
英哥兒忙道:“爺爺說了,就叫我們跟娘一塊兒吃飯吧!不然娘就是一個人……爹,你幹什麼去了?”
朱鏗寒笑著道:“你忘了,你林叔叔和大舅舅來了。”
英哥兒這才想起來,恍然的點了點頭。
丫鬟已經端來了椅子,朱鏗寒坐下了,在丫鬟端過來的白瓷淺盆中洗了手,便幫著英哥兒和狼哥兒剝螃蟹吃:“你吃你的行了。”他對楊若嫣道。
楊若嫣便問道:“商量什麼商量了這麼久?”
朱鏗寒笑道:“還能有什麼,就是現在他們兩家頭疼的事情唄,總要拉上咱們……”他一頓又道:“不過不拉上咱們也脫不了身的,幫著他們一起辦到了,咱們才沒有後顧之憂。”
楊若嫣笑,夫妻倆就說了這樣一句,就不打算在孩子們麵前說這件事了。英哥兒卻是個很好奇的小家夥,馬上就問道:“誰要拉上咱們?”
楊若嫣一下子就笑了,道:“瞧你小家夥操的這個心吧!等咱們回到了鹹陽,爹和娘帶著你們去那個別院住一陣子好不好?”
英哥兒點點頭:“好。”其實他已經快把那個別院給忘了,修建的時候他還小,長大了這幾年,跟著爹娘到處的跑,根本就好長時間沒有去了,都忘了是什麼樣子的了。
狼哥兒就問道:“娘,咱們的別院是什麼樣子的?”
朱鏗寒忙道:“爹給你們說,叫你們娘吃東西。”說著就描述了一下別院的樣子。他一向就是不善言辭的,如今和自己的兒子說話,親熱是親熱了很多,但是依然是沒有楊若嫣說的那麼惟妙惟肖的。
聽完了,兩個兒子都不太滿意,全都轉頭看楊若嫣。
楊若嫣抿著嘴笑,伸手在旁邊的白瓷盆中的菊花水中洗了洗手,然後端起已經溫好的黃酒喝了一杯子,果然熱熱的心裏頭舒服了一些,看著孩子們已經差不多各吃了兩塊蟹鉗肉了,就叫朱鏗寒:“差不多了,叫他們洗手不吃了,吃菜吧。”
朱鏗寒點頭。
楊若嫣這才笑眯眯的跟兩個小家夥說那別院的情況:“咱們的那個家在一片連綿不絕的山上麵,山頂到處都是樹木,住在裏麵,要是風一吹,就能聽見樹葉子嘩嘩的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