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縷陽光從窗戶上照射進來,大清早的已經有了熱度,在這個盛夏的末尾,依然發揮著太陽的威力。
外麵院中的樹上,鳥兒叫聲清脆,嘰嘰喳喳的仿佛是在對話一般。
楊若嫣還在床上賴著,自己不起來,也不叫朱鏗寒起來,趴在他的胸前,聽著他的心跳。他們還沒有起來,院中就靜悄悄的,丫鬟們走路盡量的放輕了腳步。
朱鏗寒手裏挽著她的一縷秀發,正在說著:“如果皇太後就一直忍著等咱們走,咱們也就隻能幫到這裏了,皇上跟皇後和淑妃齊心,看能不能把皇太後扳倒。”
“估計最著急的就是皇上和榮平侯府了,皇後那邊總被皇太後找麻煩,這一次如果不扳倒了皇太後,皇後今後就倒黴了。”楊若嫣說道。
“是啊,不過也沒有辦法,其實這全都看皇上,皇上如果有這個決斷力,那多做點充分的準備,請皇太後走不是不可能,但是皇上沒這個魄力,優柔寡斷的難以下決心,那今後就隻能被皇太後依然是牽著走。”朱鏗寒說到這裏頓了頓,又道:“說不定林鈺焯那邊忍不了,要主動先動手了。”
楊若嫣有些驚訝的抬頭看他:“他們怎麼動手?”
朱鏗寒搖頭:“不知道……曆來宮廷爭鬥,外戚想要插手,其實比較吃虧的,因為朝中的大臣立場上自然而然是傾向於外戚幹政乃是大忌。除非是權勢熏天,不然像榮平侯府這種猶猶豫豫的,名聲上都不好聽。”
楊若嫣聽的憂愁起來了,歎了口氣道:“開始攪了個一塌糊塗,皇太後氣勢洶洶的咄咄逼人,這些天突然的又安安靜靜的,真叫人……”
“皇太後才不傻呢,在宮裏頭幾十年了,先皇在的時候,對這位皇後甚至還很尊重的,可見皇太後也是有些判斷力和心機的,隻不過這一次兒子登基當了皇上,任何人都有可能得意忘形,她也不例外罷了……當然一遇上挫折,就是皇上最近對她不加掩飾的反感,皇太後也就清醒了。”
楊若嫣聽得又歎了口氣:“你說咱們怎麼就攪合到這樣的事情裏麵去了?”
“咱們是朝臣,這樣的事情不攪合什麼事情攪合?”朱鏗寒笑了,伸手輕撫著她的臉蛋:“開始還是皇太後想順手的先把你給治一頓,結果你反過來咬了她一口……”
楊若嫣‘撲哧’的就被逗笑了,往他身上一撲笑:“你才咬人呢!你才是小狗呢!”說著就要去咬他,結果才張開嘴,卻被他趁勢給擒住了,嗬嗬笑著,喘息著翻身把她壓住了……
……
夫妻兩個在床上正膩歪,想來點晨間運動的時候,就聽見院中有腳步聲傳來,小步子‘蹬蹬蹬’的,一聽動靜就知道是小孩兒。
夫妻倆幾乎是同時呼的分開了,就聽見英哥兒的聲音已經到了門口:“爹,娘!你們還沒有起床?!”說著就在推堂屋的門。
原本朱鏗寒和楊若嫣睡覺已經是習慣了閂門的,朱鏗寒以前當少爺的時候就不習慣丫鬟貼身跟著,而楊若嫣也同樣不喜歡隱私被人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因此成了親之後,夫妻晚上睡覺房門想來是拴著的。
但是自從英哥兒長大了一點,尤其是過了六歲,早上起來的早了之後,每每起來了就先來找他們,好幾次被擋在門外麵,等父親開了門之後就很是委屈。
弄得朱鏗寒和楊若嫣也不敢閂門了,隻丫鬟們自然是也習慣了,隻要主子沒有主動開門,她們也是不敢隨便進來的。如今能推門進來的,也就是英哥兒和狼哥兒了。
朱鏗寒迅速的起身披了件外衫,剛走到堂屋就看到英哥兒推門進來了,跟在英哥兒身後的,還有個小小的身影,是狼哥兒,太小腳步很輕,居然沒聽見。
英哥兒臉上帶著興奮,看到了朱鏗寒馬上就跑過來,笑著伸手拉著他往外走:“爹!你快來看看,爺爺那兒有好幾筐子螃蟹!全都是活的!”
朱鏗寒一愣,狼哥兒已經過來想要牽住他的另一隻手,隻是小家夥個頭有點矮,還夠不著。朱鏗寒彎腰把狼哥兒抱起來,去領著英哥兒轉身進屋子:“你們在這邊先玩一會兒,爹和娘洗漱了之後在跟你去看。”
英哥兒乖乖的點點頭:“那爹你快點。”又看到楊若嫣還在床上,就道:“娘,你快起來啊!”
楊若嫣隻好起來了,訕訕地問:“爺爺怎麼會有好幾筐子螃蟹的?”
“今天中秋節了,你忘了?不能慶祝,吃點東西總可以。”朱鏗寒說著已經進了盥洗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