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若嫣就知道,皇太後叫自己來肯定是這一出,心中已經有了準備,便點頭道:“皇太後有問題請問。”
皇太後便道:“也沒什麼,隻是總得知道人是怎麼死的吧?好歹也是哀家的女兒,說起來是郡主的身份,可和公主也差不了多少,這麼糊裏糊塗的……哀家誠然是好性子,可有些事情也不能睜眼閉眼的就這麼過去。”
楊若嫣聞言便站了起來,躬身道:“臣妾不敢欺瞞,也從沒有想要糊裏糊塗的欺騙了誰……青青郡主的死,之前世子是寫在了折子上的,臣妾正好當時也在,便給皇太後在說說。”
頓了頓,道:“表麵和親,實際是突襲韃靼,這是先皇和世子定的策略,先皇上那邊也有手書,想來皇上是知道的。世子和將軍們布置妥當,因為臣妾是個女流,跟著隻能是拖累,因此在到達了信陽城之後便將臣妾送回了之前經過的一個縣城。青青郡主同樣的也是女子,但是因為她是和親的人,走的早了恐引起同行的蒙克達的懷疑,因此晚送走一天……這個也是世子和馮將軍製定戰略的時候定的……走之前,先皇便已經說過,到了那邊,具體的戰略,由世子和將軍們一起製定。”
解釋的清楚點,避免皇太後找到破綻,楊若嫣接著道:“戰事一打起來,韃靼的那個新汗王赫姆就不在前線指揮他的兵士,世子也是緊盯著,一看不對,便猜到了赫姆沒有上當,來後防抓青青郡主和臣妾的,於是隨後便趕了過來。”
她抬眼看著皇太後道:“赫姆追上了郡主,殺了所有的隨從,活捉了郡主,並且帶著郡主又來抓臣妾,正在臣妾住的地方和侍衛打的時候,世子趕到了,隻是世子還是晚了一步,赫姆已經動手殺了郡主……這也是誰都沒想到的,侍衛們也有死傷,想要去救,但是實在不能夠,如果不是世子及時趕到,便是臣妾,可能也死在當場了!”
皇太後聽了便皺眉道:“赫姆為什麼要殺了郡主?他抓了郡主一路都沒有殺,為什麼到了你那裏反倒殺了郡主?”
楊若嫣聽了心中冷笑,皇太後這樣問,分明是給自己設了個陷阱,等著自己跳進去!她直起身看著皇太後,搖了搖頭道:“臣妾不知赫姆為什麼要殺了郡主,臣妾一直都在屋裏,侍衛們擋在門前,臣妾隻聽見了幾聲說話,也是時隱時現,具體為了什麼,卻並不知道……不過侍衛們應該是把當時的情形仔細告訴了世子,而世子也肯定是已經寫在了折子裏,如果皇太後對這一點覺著疑惑,不如把折子……”
這一說就觸到了皇太後敏感的地方,她微微的皺眉,卻不再說話,沉吟著看著楊若嫣。
楊若嫣也就不說話,等著。
皇太後想用青青郡主的死給自己一些壓力?不管是想幹什麼,出出之前的悶氣也好,或者還有別的什麼目的也好,楊若嫣都沒打算叫她稱心。
青青郡主的死絕對不能叫皇太後把責任扣到自己和朱鏗寒的頭上,那樣才真的是糊裏糊塗的背了個大黑鍋呢!而且這樣有可能就成了一個大把柄,不管是皇太後自己握著,還是想個皇上,叫皇上用這個製衡朱鏗寒,楊若嫣都絕對不能叫這樣的事情發生。
皇太後沉吟了一會兒,道:“你們的侍衛當時在院中?這樣吧,你把當時在院中親眼看著的侍衛給哀家叫進宮來,哀家要問清楚……郡主不能就這樣糊裏糊塗的死了……”
“太後娘娘……”皇太後還在說著話,外麵傳來了一個太監的聲音:“安郡王世子求見。”
皇太後一愣,皺眉看了楊若嫣一眼,眼中已經帶著震怒,聲音一頓,提高了幾倍叫:“就說世子妃一會兒就出去!請世子略等等!”
外麵的太監卻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卻傳來了朱鏗寒的聲音:“臣朱鏗寒求見皇太後,皇太後對於青青郡主的死因有疑惑,臣最清楚,可以給皇太後當麵陳稟。”
皇太後一聽到朱鏗寒的聲音,登時臉色就想當的難看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道:“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