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侍衛走上前來,悄聲的和他商量:“怎麼辦,還往前走,還是勸勸世子妃,回去?”
陳謙搖了搖頭,低聲道:“世子妃肯定不會回去的,這邊……看起來似乎是有點什麼叫她覺著是線索的……”
那個侍衛點了點頭,又問:“往前走可就危險了,但若是現在回去找人,天黑未必能找了人回來,如果回不來,人更少了,更危險。”
陳謙點點頭:“我也是在想這個問題。”
兩人低聲商量著,楊若嫣吃了點東西,喝了些水,歇了一會兒覺著力氣恢複了一些,於是就又站起來道:“往前走。”
陳謙和那個侍衛一愣,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卻也是無奈,隻能點了點頭答應了,依然是陳謙在前麵走著,楊若嫣和之李之蘋在中間,另外幾個侍衛在後麵。
……
城裏。
中午的時候,皇上的旨意來了,傳楊浩文進宮。
楊浩文安頓好了家裏,這才騎馬來到了宮門,宮門如今已經是打開了,朝臣們出出進進的,居然還顯得很忙亂,顯然這一次的事情,如今到了追問責任的時候了。
楊浩文在宮門口下了馬,跟著太監一路疾行,來到了乾清宮側殿的禦書房,進了暖閣,就看見暖閣裏滿滿的全都是朝臣,正在你一句我一句的爭吵著,果然就是在辯論這一次為什麼匈奴騎兵能一路之下衝到家門口來!是誰的責任!
皇上坐在禦案後麵,臉色有些憔悴,還帶著明顯的怒氣,顯然,這一次匈奴人雖然沒有打進城,皇上雖然毫發無傷,但是皇上的麵子卻丟了個幹幹淨淨!
楊浩文上前跪下行禮,暖閣裏爭吵的朝臣們終於是消停了,皇上叫楊浩文起來,這才問道:“朕聽侍衛稟報,安郡王世子並沒有回來?現如今也沒有消息嗎?派人去找了沒有?是個什麼情況?”
楊浩文忙道:“世子沒回來,跟隨世子的侍衛稟報說,世子在城外前後夾擊攻打匈奴人的時候,匈奴騎兵的頭領意圖脫逃,世子去追,卻不慎全都跌落到了斷崖下麵……就在西山那邊的群山脈中,臣府裏的侍衛全都已經出去找了……世子妃也去找了。”
在他說話的時候,朝臣們就不停的驚呼一下,聽見世子妃也去找了,又齊齊的驚呼了一聲,然後互相的交頭接耳議論一下。
皇上皺起眉頭,道:“這一次多虧了世子在城外麵……朕一會兒撥給你一百精兵,命他們去搜尋世子。另外……世子是怎麼調動的衛所兵馬,這個你也不知道吧?”
楊浩文一聽,心中登時驚疑起來!皇上這話是什麼意思?如今城的圍解了,還真的要秋後算賬起來?!難道不調兵,就任由匈奴人將北京城打破了,衝進了皇宮不成?!
看到楊浩文臉色驚疑不定,皇上也知道他的想法,道:“如今有人已經往朕這裏遞了折子,世子能在沒有兵符的情況下調動兵馬,這可不是小事……”皇上站了起來,在禦案後麵背著手來回的走著,下麵站的大臣們全都看著皇上的臉色,小心的琢磨著自己下麵該怎麼說。
皇上走了兩圈,突然的就冷笑了起來,道:“如今什麼時候了?朕還在寶座上坐著,個個地方給朕報的全都是四海升平,國泰民安!就是這樣,匈奴騎兵能冷不丁的能打到北京城的城門下麵來!四周圍拱衛京畿的兵士們,卻因為沒有兵符,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皇上被匈奴人圍著打!”
皇上連連的冷笑:“好,好!真的是好!朕這一次沒出事,於是你們這些人就又來了精神,不問問匈奴騎兵是怎麼到的城下,一路上十幾座城池,那些守兵官員難道都是吃幹飯的?!也不問問這沒有兵符,衛所十幾萬的兵馬就死活不動地方,就算是離打仗的地方幾裏遠,也眼睜睜的看著皇上被圍,皇上被打!就是不動手!這樣的死板規矩到底有沒有必要!”
皇上指著朝臣們冷笑著不停:“這些統統的都不問!卻偏偏要問解了京城之圍的安郡王世子,是怎麼調動的兵馬!是不是有罪!你們好,真的是好!朕身邊唯獨那麼幾個忠心耿耿的人,你們不全給朕剔除幹淨了,你們是不甘心啊!”
這話說的有些重,朝臣們全都跪下了,趕緊的磕頭齊聲道:“臣等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