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鏗寒點點頭:“現在全府都是戒備著,她也找不到機會,王爺那邊我也叫侍衛留心,她不會再有機會了,你慢慢查,自己小心自己的身體。”
楊若嫣答應了,夫妻這才睡下。
正月十五日,燈會。
雖然朱鏗寒曾經在燈會上被行刺過,不過他們當然也不會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就不敢出來了。正月十五鹹陽城的大燈會,依然是每年出來湊熱鬧。
上一次在塔上麵,雖然看的清楚,但是楊若嫣覺著太過於架子大了,若是有比他們先進塔裏的人,他們到了之後還得叫他們出來,然後上塔,很麻煩。
鹹陽城其實有個更合適的地方,就是城中的一條城內河上。城內河經過的地方,正好有一截路是順著鹹陽城主要的一條街道,花燈也會在這條街上擺起,而且河兩岸到時候全都是燈籠,如果河裏有一條船,坐在船上看的話,更清楚好看。
楊若嫣的提議馬上就被朱鏗寒采納了,一般她說什麼朱鏗寒都會聽什麼。因為怕路上擠,這天晚上天黑之前,他們就已經從府裏出來,到了內城河上船的地方。
朱鏗寒叫人準備的這條船果然是很合適看燈的,上下雙層的,上麵那一層偌大的一個船艙,坐在船艙裏麵,隻要不點燈,船周圍的掛的燈籠點著了,船艙裏麵就看不見。
幾家子人全都上了船,朱鏗寒上船前,往旁邊的一艘船上看了一眼。那船小了點,不過很明顯也是來看燈的。
船上這會兒還沒人。
他們上了船,因為這會兒天色剛剛暗下來,大部分地方的燈籠還沒有點起來,外麵的景色一般,大家就把簾子拉上,將船艙裏的燈點起來,聊一會兒天。
楊浩文也看到了剛剛的那艘船,奇怪的道:“這船好像是哪裏見過?”
朱鏗寒一聽轉頭看他:“哪裏見過?”鹹陽周圍就是一條渭河,有船一定是在渭河上,這條內城河,一般行走的都是很小的扁舟一類,都是老百姓運送東西代步一類的,從沒有見過這麼大的船,因此剛剛朱鏗寒看到那艘船才覺著奇怪。
楊浩文納悶的想著:“我想想……有點想不起來了,不過確實是在哪裏見過。”
林鈺焯聽見了也伸頭看了看那艘船,不認識,於是進船艙大家坐下說話。
朱鏗寒進來剛坐下沒一會兒,丫鬟就在外麵稟報道:“稟世子,外麵有位王大人求見,是鹹陽藩司衙門僉事。”
朱鏗寒剛站起身要出去,楊浩文突然的就想起來了,忙拉了一下朱鏗寒的袖子:“姐夫,我想起來了!那條船是這位王僉事的,我曾經在查案子的時候,查過這條船的來曆,因為在咱們鹹陽府裏有條船,也夠顯眼的。”
朱鏗寒點了點頭,問道:“查出來什麼沒有?”
楊浩文搖頭:“沒有,這個王僉事並沒有什麼問題,他就是家裏頭有錢,父親和哥哥全都是做生意的,王僉事的秀才和舉人是考的,不過僉事之職,是通過朝中的夏閣老舉薦的。”
林鈺焯一聽見‘夏閣老’三個字,有些驚訝的過來:“他是夏閣老的人?”
楊浩文笑著道:“未必,隻是孝敬了夏閣老一筆而已。”
朱鏗寒這才點了點頭,往外走去。林鈺焯在身後問了一句:“我也去看看吧?這個人跟夏閣老有關係,我也該見見。”
朱鏗寒又站住了道:“不過就是個小小的僉事,又沒有什麼事,我去看看他想說什麼,你們就都別去了,弄得好像很重視他一樣。”
楊浩文也笑著拉住了林鈺焯道:“敬哥你不用去,他就是家裏有錢……我估計他求見姐夫,就是想要解釋一下這艘船的事。”
林鈺焯便也不去了,不過在船艙裏詳細問了問這個王僉事的事情。楊浩文是查這邊案子的人,自然最清楚,便也給他詳細的說了說。
朱鏗寒出來,看到船邊的岸上站著一個三十歲上下的年輕官員,正有些局促不安的揣著手等著。
他往船邊走了走,問道:“你就是王僉事。”
王僉事看他出來,慌得便要撩起前襟磕頭:“下官王增光,參見世子。”
朱鏗寒忙道:“起來吧,我今天是出來玩的,也不想驚動百姓,不要這麼大的動靜……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