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大約是走到了熱鬧的地方,馬車外麵喧囂了起來,腳步聲,笑鬧聲很嘈雜。
馬車裏,朱鏗寒看著她繼續的說著:“你說能治好我的病,我那時候便想過,若是真的能好,那便還是要娶妻生子的……”
雖然是表白,但是聽著卻像是講故事,楊若嫣想到了此前的一些傳言,有點好奇,忍不住就問道:“你這麼大歲數沒娶妻就是以為自己好不了了?那……那個傳言……也是假的了?”
朱鏗寒還眨了一下眼睛琢磨她說的傳言是什麼,然後猛地想了起來,一下子就漲紅了臉!他沒想到楊若嫣也聽說過那傳言!窘的滿臉通紅的:“當然是假的!全都是一些人胡言亂語……林鈺焯那家夥自小就特別的促狹,總愛亂開玩笑……”
楊若嫣在安郡王府的時候,隱隱聽底下人隱晦的說過這個傳言,她其實也沒當真,因為她知道朱鏗寒的身體情況,按照她的思維,反而比別人更能理解朱鏗寒,現在聽朱鏗寒說到了林鈺焯,還愣了愣,道:“我並不是從他那裏聽說的,我都不認識他。”接著猜明白過來,自己沒見過林鈺焯,朱鏗寒自然是知道,他說這話應該是剛剛的情況吧。
楊若嫣此時才明白,那林鈺焯突然的冒出來,安了心要嚇他們一跳是為何了。
朱鏗寒卻也沒心思說這個,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看著她輕聲道:“你說能治好的,我便信了你,你可一定要治好我……因為我想上門求親,我,我想娶你。”他舔了舔嘴唇,看著她輕聲又道:“我想娶你。”
楊若嫣滿臉通紅,低下了頭去,心裏甜絲絲的,她也沒想到,自己都已經到了這個年代了,居然還能有被人表白的機會,這種感覺……真的是挺好。她當然也知道,被人表白的感覺好壞,完全是看自己對這個人有沒有感覺。
這種事情古今相同,看楊若嫣的反應,朱鏗寒就知道她是願意還是不願意了。他當然不會問出來,畢竟今天這事情到了現在這樣,也是太出乎意料之外了,要不是剛剛跌下樓梯那一幕,朱鏗寒都不會說現在這番話,大約就直接上門求親了。
“等回去了,我就和王爺說,請他央媒上門。至於浩文的這件事,我會叫老太太知道蔣家姐妹的為人的,還有鬆江府的你那兩個鋪子……”
楊若嫣聽他說起這個,急忙抬頭道:“別回去就說,等等……等一陣子,等浩文的事情定了才行……”
朱鏗寒想了想,道:“你的意思,要等浩文的婚事定了之後,在說求親的事?不過就算是求了親,老太太答應了,也不可能馬上成親,也得……很久呢。”
楊若嫣雖然羞澀,但是這件事卻是一定要說清楚的,道:“即便是蔣家姐妹這事不成了,但是浩文的婚事還是在空中懸著,遲早要定,而王……母親必定是要做主的,這件事不定下,我怎麼能放心?”
她搖頭:“再說了,嫁妝雖然要了回來,可房契地契的依然在蘇州,若是我這邊有了變化,就恐母親借著這事又轉移視線,把嫁妝的事情含糊的混過去……浩文到現在什麼都沒有,兩年前他就想去考科舉,但是那時候母親說他年紀小,硬是給否了。若是明年母親還不叫他去呢?父親那邊,總是不喜歡和母親多廢話,愛惜臉麵,而母親就知道怎麼對付父親,若是母親一直不叫浩文去科舉,非要耽誤他怎麼辦?這些我都擔心。”
說了一大堆,抬眼看著朱鏗寒:“我……這事才……你也多給我一點時間。”起碼給點時間叫自己也靜下心想想,畢竟這麼突然的,表白了,就要求親了?太快了!
朱鏗寒當然知道他們姐弟的事情,也理解,想了想點點頭道:“也好,浩文的事情定了再說……”況且楊若嫣才十三歲,說起來年歲不大。
他們姐弟的事,今後就是自己的事,朱鏗寒也希望能把姐弟兩個事情辦得利利索索的,現在這個當口,確實也不合適說這個。
“房契地契都在蘇州,若是你母親和你們一起回去,豈不是又會生變?”
楊若嫣聞言憂愁的點點頭:“是啊,我也擔心這個,雖然老太太說了,過中秋節的時候給我爹去信,或者叫他過來一起過中秋,順便將這些東西帶過來,或者中秋之後叫大堂哥帶我和浩文回去取……可我還是擔心,父親公務繁忙,未必能來,若是來不了,母親再要是和我們一起回去……就恐生變。而且,現在真還顧不上這個,眼前蔣家姐妹的事情還沒辦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