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著馮南蕾一個人在這田裏看莊稼。
其實她也沒看莊稼,她就是發呆,沒事看看天,想著自己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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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戰鬥還沒開始,地上的戰鬥卻似乎已經步入了尾聲。
馮南青氣息微弱,一名壯漢提著他的脖頸。
“有實力啊你。”
“當然有實力了,不然我怎麼看得上呢?”
壯漢的雙手不翼而飛。
一位女子接住了已然無力維持懸空的馮南青。
女子似笑非笑的看著手中似死狗一樣的男人,膚如白玉。
“你是馮南青的姘頭?”
壯漢疼的齜牙咧嘴,身邊同伴幫他撿到了斷手,此時正在愈合。
“以前是。”
一團光點,自冥冥中來。
那是女子的金丹。
潔白耀眼,狀如明月。
隱約可見,月外似乎還有個人型。
“散發抱素月,天人鹹仰觀,諸位,與我一同觀之。”
月華擴散,觸之即融。
“夜燭……”
“祖師說的沒錯,當年的事情你確實是不知情的。”女子莞爾一笑,望著懷中的男人,她看走了眼。
“可你信了你師傅,你不信我。”
白夜燭放手了。
洪水湧動,可馮南青的修為還在,不至於被這水流淹死,隻是狼狽。
數十位空殼金丹已然消失,就好像從未出現過。
白夜燭就站在高處,看著這個與自己藕斷絲連的男人。
事情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了,但因果今天得了斷。
“出去吧,南蕾那丫頭現在很安全,南青,我們的事情就到此為止吧。”
“我錯了。”馮南青吐出幾口淤血,神色黯淡。
終南道人出現在這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明白了一切。
但發生的事情終歸是發生了,而事出有因,事畢有果。
“知錯了就好,若是想孩子了,可來玉蟾宗看看。”
白夜燭走了。
她的任務已然完成。
那根纏繞她多年的心弦,終歸是斷了幹淨,從此她便大道可期。
“恭喜你啊,大道可期。”
“是你啊,喜歡看河的少女,我閨女人呢。”白夜燭看著說話的少年,他不知何時出現的,就坐在她的旁側。
“丫頭躲起來了,躲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
“那就好,等到這裏的事情都結束了,我帶她回玉蟾宮。”
“好。”
“你呢,要一起來嗎,祖師好像想見你。”
“不想去。”
“好大的麵子,說話老氣橫秋的,不像個年輕人。”
“你的來頭似乎很大?”白夜燭很好奇,但更多的是一種丈母娘審視女婿的口吻,而剛剛陳仙的回答讓她很是不滿,對於自己要帶女兒走,這個男人似乎並沒有挽留的意味。
“丫頭總歸是要修行的,在南瞻部洲,玉蟾宗是個好地方。”
“你就不擔心?”
“擔心什麼?你是她的娘親,有你在,丫頭吃不了虧。”陳仙感到莫名其妙。
“是啊,我是她的娘親,所以你必須得跟著來。”白夜燭抬手便將陳仙按倒在水裏。
“聽著,年輕人,我不管你的後台有多大,但南蕾是我的女兒,她要修行也好還是怎麼樣也好,輪不到你來決定,但你接受了她的感情,就得做出回應,少說這些作壁上觀的話,不然我會非常生氣。”
感受到白夜燭對自己周身的束縛,陳仙很是無奈。
一陣竊笑在他的耳邊走遠,是那位帶他來的老農的。
自己本是來看熱鬧的。
可眼下,自己好像成了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