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事就別提了,有口無心,虧你耿耿於懷了這麼多年。”一個穿著暴露的女人,低胸的紅色禮裙,白花花的大腿,曖昧的和調酒師打著招呼,轉身又衝淩城嫵媚的笑,喝進嘴裏的酒差點噴了出來,忙從吧台上抽了紙巾擦嘴。
“你眼睛往哪看呢?”程之英將手在他眼前揮了揮,歎息到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喝酒,喝酒。”淩城端起酒杯碰了一個,清脆的杯響聲,酒汁濺了出來。
吧台明淨,映照出淩城微紅的臉頰,迷醉的眼神,紅紅綠綠的燈光。淩城仿佛掉進深淵,一望無際的黑暗包圍,他無法徜徉,唯有一蹶不振的沉睡其中。咚咚的敲門聲,他微微睜開眼,發現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被褥是淺綠色的,這不是他的家,心中猛的一驚。
“上班時間到了。”半開的門,程之英氣宇軒昂的站在門側,一臉調笑的樣子。
“我的衣服呢?”淩城環視了房間一圈,疑惑的問。
“吐了一身,我拿去給你洗了,今天穿我的衣服吧。”程之英轉身,在衣櫃裏翻了翻,扔給他一件純白色短袖襯衣,一條休閑褲。
淩城動作緩慢的穿著,似乎在回憶昨晚發生的一切。程之英說到:“不記得了吧?從沒見你喝過酒,瘋了似的,你知道昨晚喝了多少嗎?”
他的眸子裏劃過一抹冷色,輕輕的,看了一眼腕上的表,上午八點四十,距離上班時間隻有二十分鍾。
“你能送我去單位嗎?”程之英的衣服穿在淩城身上略顯大,他們的個頭相差不大,但是程之英太胖。
“昨晚,亦諾打電話給我了,她說你隻是不回家吃飯,並不知道你徹夜不歸。”
“手機沒電了。”簡單的回答,看似冠冕堂皇,但是被程之英覺察出端倪,他們之間可能出了問題,相敬如賓的十八年,實在找不出令人信服的理由。
“你到底送不送我?要不我自己搭出租車。”淩城已穿好鞋,他等待著程之英的答複。
程之英頗為無奈的搖搖頭,四十多歲的大男人了,依然固執得像頭老牛,他的倔脾氣在台裏是出了名的。衣服懶得換了,一雙人字拖,短褲,背心跟著下樓了,邊走邊說:“真是怕了你了。”
一路上,淩城都側頭望著窗外,一語不發,沉默得可怕。程之英忍不住說到:“你有什麼事就說出來,別一個人死憋著。”
“嗯。”他漫不經心的回答。
“電視台到了,快去吧,有事電話聯係。”程之英比了個手勢,淩城擺擺手,示意他可以回去了,程之英呢喃著,真是沒人性的家夥,恰好一個客戶打電話進來,他說半個小時之後麵談,不由得踩了一腳油門。
舒彥背著休閑背包,一路小跑過來,他氣喘籲籲的打招呼:“城哥早。”
“幹嘛跑這麼急,你隻是個實習生,台裏的規定對你無效。”淩城怕給這些年輕小夥過大的壓力,給他解釋到。
“沒事,一是嚴格要求自己,二是我每天早上的鍛煉。”舒彥一五一十的回答,他的笑如陽光般溫暖。付勝稱得上不折不扣的帥小夥,結實的胸脯,健美的胳膊,配一張輪廓標致的五官,走到哪都是一道悅目的風景。眾多年輕人裏,舒彥算是最踏實刻苦的一個,因此被淩城所看好
“城哥,今天還去村裏嗎?”舒彥好奇的問。
“當然得去。舒彥,你把今天的稿子傳上去,我做了新聞簡訊,你讓編輯部插在今晚的新聞裏。”
十分鍾後,舒彥垂頭喪氣的回來了,他向淩城轉達了今晚的新聞已排滿的消息。淩城放下手中的工作,親自跑了一趟串播室,以一頓晚餐的代價換上了一條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