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不怕。”
宋晟被她噎了一句,瞪了瞪眼又不說話了。看著那張回了些血氣的小臉,覺得她還能這麼跟他開玩笑心裏居然還挺好受,然後又被自己的想法氣著了,冷著一張俊顏似乎抱著瞪死她的決心坐定不動。
看著宋晟這個樣子她也不在開口,畢竟隻是幾麵之緣除了知道他脾氣不好她什麼都不了解,索性垂下眼休息起來,等著看這南王殿下還有什麼要折騰的。
盯著她安靜垂眼的側顏看了一會兒,宋晟又想起一些往事來,當年他去東離求娶公主,從遵從父皇旨意帶著不屑的態度卻湊個熱鬧到開始上心開始覺得娶了她也不錯的轉變,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當年他失利回到西梁,驕傲自信的個性讓他本能忘記了東離那些事,隻是後來,東離國變,她逃亡北豐,他才慢慢意識到那年在東離,當著他們那麼囂張的她,其實並沒有她表麵看著那麼風光。
權臣傾國,她當時已經承受了很多,他卻是絲毫都沒有看出來。
後來她以叛國公主的身份去了北豐,又是過得怎樣的生活?她過得好麼?她的男人對她好麼?如果真是對她好,就不會讓她一個女兒家出來打仗了不是麼?那北豐妖孽,他當初就沒看錯他,果然不是一個好人!
心裏頭憤怒和心疼交雜的情緒出口就變成了嘲諷,宋晟冷冷一哼:“怎麼,當初千挑萬選選的駙馬,如今人在何妨?叫你你一個人衝到前線殺敵涉險,看來你們還真是夫妻情深!”
話裏明顯的諷刺意味她不是聽不出來,不想熱惱了宋晟去也不覺得自己有必要迎合他的情緒說些違心的話:“人總是有身不由己顧慮不周的時候。”她淡淡開口。
什麼叫身不由己?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的廢物你還恬不知恥的幫他找理由?她這個樣子讓宋晟很不爽,卻又覺得繼續理論下去很掉價像他在吃醋一樣,剛剛緩和一些的臉色又冷下來,宋晟起身,冷淡開口:“總之你現在是個俘虜,你不要以為北豐有多重視你,待到西梁大軍大獲全勝,本王就在全軍麵前處決你,祭鎮國將軍在天之靈!”話落,衣袖一甩,大步離去。
邊疆大漠,萬裏風沙,出了西門關,十萬大軍日夜兼程,兩日之後便趕到了翼城外五十裏的北豐大營。
先頭的北豐大軍十五萬,戰死了近十萬,其餘五萬跟隨沐隋煜的,戰場都沒上過,已是整裝待發,準備回去複命。
看著那一身戰甲容色清冷向他緩緩走來的皇弟,沐隋煜隻覺得好笑,看來果然是人靠衣裝,一個斷袖穿了套好衣衫,也能看成個真男人……
手邊官員地上的西北軍調令他看都懶得看,勾起半邊唇角笑得極其不屑:“本帥不知道什麼調令,翼城一戰冷將軍指揮不當輸了,本帥要帶兵回去複命,手下的將領願意留下的便留下,願意跟本帥走的,誰人敢攔?”
沐隋楓抬眼看了看他,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