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乙醜拱手領命,又聽高位傳來主子的第二個吩咐:“傳令下去,即日起天青樓上下全力徹查暗夜門,直至查清暗夜門宗主身份為止,所遇暗夜門影者,格殺勿論。”
“屬下領命!”
廂房內室,一室的水汽氤氳,自木桶中緩緩站起身來,一頭垂至腰下的烏黑秀發緊緊貼上細膩光滑的肌膚,隨著曲線起伏,勾勒出玲瓏身段。
修長雪白的腿一下邁出浴桶,纖指抽起桶邊沐巾裹上身,在熱水裏泡久了,瑩白如玉的肌膚上泛起一抹好看的粉色,趁著熱氣還未散去繞到內室屏風後,那裏,整整齊齊疊好的換洗衣物旁,放著三條填了香木灰的棉布帶子。
她的駙馬,總是用一副再自然不過的態度來做一些本不該他來做甚至不該是他會懂的事情,就比如這女兒家最私密的葵水一事,他居然都……想著他之前那般淡然的樣子說出沐浴時給她備好要的東西,那本就緋紅的小臉一瞬紅得愈發嬌豔可人,趕緊拿起一個布條來在腰間係好,轉身出了內室。
廂房之內炭火正旺,床榻已是都鋪好了,卻是不見駙馬。
她心裏微微歎了口氣,脫下鞋子上了床,拉了被子裹好身子,然後靜靜靠上床頭,等他回來。
這樣的天氣,這樣的身子折騰了一夜,她著實是累壞了。腦子裏亂糟糟的想著今夜發生的種種,從那不是安王派來的追兵,到那最後時刻從天而降的救兵,再到意外收留了他們的屋主老婆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讓她想不透了,下一刻,卻是腦子開始迷糊起來,漸漸的,就睡了過去。
也不知就這樣半靠半躺地睡了多久,迷蒙之間聽見耳邊有個聲音在輕聲喚她,好不容易才睜開那沉得不能再沉的眼皮,眯著眼睛適應了一會兒屋內光線,她皺眉嘟囔:“駙馬……”
近處傳來一聲輕歎,隨後便是有人拉著她的手臂把她從床頭拽起來,他清淡的聲音就在她耳邊:“怎麼就這麼睡著了?頭發還沒幹一會兒又該著涼了……”
嗯,半夢半醒間她隨意應付了一聲,順勢就著他的動作一下向前倒在了他身上,磨蹭著嘟囔,“是啊,你到哪裏去了……去了那麼久?我等你等得都睡著了……”
半幹的秀發隨著她的動作一瞬散在他頸邊,刺刺涼涼的有些癢。那半撒嬌半抱怨的嘟囔聽得他微微一愣,身子微僵之間,隻覺指尖無意識地緩緩繞上她清涼的發絲,她淡淡的呼吸就在他耳邊,柔柔的淺淺的,卻是,熱得燙人。
心中的氣歎了又歎好不容易抑住心頭那股不正常的衝動,握緊的指尖終是鬆開來扶上她的肩,他輕輕推她起來,淺淺勾了唇角:“沐浴更衣費了些時間,來,你把這碗藥喝了,喝了再好好睡。”
那碗端到身前的墨色藥汁,透著濃濃的甜腥氣,是女子來葵水之時常服的益母草汁。看著那碗藥汁她又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微微紅著臉開口:“是……問了婆婆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