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疼痛如同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衝擊著羅浩南的大腦,他努力想睜開雙眼,卻隻看到一片刺眼的白光。
模糊的聲響在他耳邊回蕩,像是隔著一層厚厚的毛玻璃,聽不真切。他掙紮著,想要抓住些什麼,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如同灌了鉛般沉重。
終於,他的眼皮微微顫動,艱難地睜開了一條縫。白色的天花板映入眼簾,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充斥著他的鼻腔,讓他忍不住咳嗽起來。
幾個穿著警式製服的人影在他眼前晃動,他們似乎在交談著什麼,但他們的麵容卻如同被濃霧籠罩,看不真切。
“他醒了!他醒了!”一個尖銳的聲音刺破了羅浩南的耳膜,他痛苦地皺起眉頭,想要抬手遮擋,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
“別動,先生,你現在需要休息。”一個低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一隻溫暖的手掌按住了他的肩膀。羅浩南努力轉頭,想要看清說話的人,卻在劇烈的頭痛中再次失去了意識。
當他再次醒來時,周圍的環境已經變得清晰起來。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病床上,身上蓋著一條薄薄的毯子。床頭櫃上放著一杯水和幾粒藥片,旁邊還放著一張印著醫院標誌的防火板。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醫生走了過來,他麵帶微笑,將一本護照遞給了羅浩南。
“你感覺怎麼樣了,羅先生?”醫生問道,“你已經昏迷了三天了。”
羅浩南接過護照,低頭看了一眼,封麵上印著“華夏人民共和國”幾個燙金大字,下麵是一張陌生的麵孔,但名字卻是他自己的——羅浩南。
“我……我這是怎麼了?”羅浩南的聲音嘶啞而無力。
“你遭遇了一場空難,你是唯一的幸存者。”醫生解釋道,“不過幸運的是,你隻是受了點輕傷,休息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空難?羅浩南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些片段,飛機劇烈的顛簸,乘客們驚恐的尖叫,還有……一個肥胖的男人,操著一口蹩腳的中文,對他說著什麼“君子坦蕩蕩,小人藏吉吉”。
“不……不可能……”羅浩南痛苦地抱住腦袋,那些支離破碎的記憶如同鋒利的刀片般切割著他的神經。
“先生,你還好嗎?”醫生關切地問道。
羅浩南沒有回答,他踉蹌著從床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衝出了病房。他需要逃離這裏,逃離這個讓他感到無比陌生和恐懼的地方。
他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眼前的一切都讓他感到陌生而疏離。高樓大廈、車水馬龍,形形色色的路人,這些原本熟悉的事物此刻卻像是在嘲笑他的無助和迷茫。
夜幕降臨,饑餓和疲憊如同潮水般湧來,羅浩南再也支撐不住,癱倒在路邊的長椅上。他抬頭望向天空,一架飛機從他頭頂飛過,巨大的轟鳴聲讓他再次想起了那場可怕的空難。
羅浩南猛然回憶起那場噩夢般的空難。他低頭看著自己顫抖的雙手,指節因緊握扶手而發白。
機艙內充斥著刺鼻的煙霧,窗外是熊熊燃燒的機翼。乘客們的尖叫聲此起彼伏,恐慌如潮水般蔓延。
羅浩南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噩夢般的時刻。他拚命想要掙脫束縛,手臂上的綁帶卻如同鐵箍般紋絲不動。
恐懼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他感到自己就像一隻被困在籠中的野獸,無助而絕望。
飛機上的爆炸聲震耳欲聾,火舌貪婪地舔舐著機艙內壁,向他逼近。羅浩南的心跳快得幾乎要蹦出胸膛,冷汗浸透了衣衫。他想要呼救,喉嚨卻仿佛被什麼堵住了,發不出任何聲音。
就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一個肥胖的男子搖搖晃晃地出現在他麵前。一個肥胖中年男子俯下身,目光與羅浩南相接。
那雙眼睛裏閃爍著詭異的光芒,讓羅浩南不寒而栗。肥胖男子突然發出一陣刺耳的大笑,笑聲中充滿了對羅浩南困境的嘲弄。
這一切都讓羅浩南感到無比陌生和恐懼。他意識到自己似乎來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一個他無法理解也無法適應的世界。
深深的無力感和絕望籠罩著他,仿佛整個人都被抽空了。他隻想蜷縮起來,逃離這個可怕的現實。
“我狠喜歡你們華國文化,華國不是有句古話嘛,叫君子坦蕩蕩,小人藏吉吉,狠有一絲哦。”那人用蹩腳的中文說道,臉上浮現出詭異的笑容。
隨後他哈哈大笑起來,動作敏捷地背上降落傘,轉身離去。
“不!”
羅浩南絕望地大喊,伸手想要抓住那個男人。然而下一秒,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起,火光吞噬了一切。
羅浩南驚醒過來,冷汗浸透了衣衫。他茫然地環顧四周,熙熙攘攘的街道、陌生的麵孔,一切都讓他感到無所適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