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大結局(7)(1 / 2)

轉眼間,三人已來到了卷雲台上,紫英三人縱起長劍,飛至天空中正南方向,一座漂浮著的平台上。正是十九年前,雙劍修成劍柱之處。

平台之上,羲和、望舒二劍懸浮在空中,正向平台中央慢慢合攏,劍身處已是靈氣滿溢,已經隱約可看到初成的劍柱。台上不遠處,玄霄一身白色道袍,滿臉盡是霸氣之色,負手凝望著頭頂蒼天。夙瑤站在他身後數步處,臉上神情頗為複雜,麵上除了興奮之外,卻也有著幾分掩飾不住的疲憊。

突然,傳來三聲落地的輕響,夙瑤猛地轉過身來,看見天河三人,臉上一愣,隨即眉頭緊鎖,怫然道:“慕容紫英?雲天河?哼,仍不死心,還想奪走望舒劍嗎?”

“我們並非來奪取望舒劍!”紫英搖頭道,望著昔日無比尊敬的掌門,此時在他心裏卻升起一絲憐憫。

玄霄聽見紫英之言,轉過身來,俊目中閃過一絲喜色,直盯著天河,道:“哦?!不奪望舒劍,難道是……天河,你想通了,要與我一同飛升?好、好!天河你能來,大哥很高興!”

天河看著他的笑容,內心感到無比的苦澀,搖頭道:“不,玄霄,我來這裏,是來勸你放棄飛升的。”

玄霄聞言麵色一沉,冷笑道:“……我未聽錯吧?此等夢話,今日說來未免大煞風景——”

“我是說真的!你用雙劍飛升,隻會害人害己,就算不為了別人,為你自己,也不該繼續下去!”不容玄霄說完,天河猛的打斷了他話。

玄霄輕蔑一笑,冷然道:“雙劍飛升之法,經年而累,何須他人指摘!你這麼想要回望舒劍?這個借口拙劣之至!”

天河看著他的麵容又氣又急,不由高聲道:“不是借口!我不知道瓊華派造出雙劍究竟是對是錯,我隻知道,你現在滿身殺氣,根本已經走火入魔,這個樣子是絕不可能飛升成仙的!”

玄霄哈哈一笑,朗聲道:“簡直是無稽之談!我今日之力,遠勝往昔,何來走火入魔!”天河憤然道:“不對!青陽長老說,就算你力量再大,也已經入了邪道,隻是自己還不明白!”

玄霄聽言,俊目上眉頭一皺,哼道:“青陽?!是他遣你們來的?他是不是還說我入了心魔、無可救藥?命你們殺了我,救瓊華派於水火之中?!”冷笑數聲,又道:“我留他一條性命,不是讓他興風作浪的!廢人就該有廢人的樣子,安心等死便是——”

“住口!”紫英猛的斷喝道,此時他已滿腔怒火,忍無可忍,“即便你是師叔,也不可如此數說長老!而且你竟殺害重光長老,做出這等欺師滅祖之事!”

此時,一旁的夙瑤臉色微變,神情中略有畏懼之意。玄霄直視著紫英憤怒的麵容,沒露出半分愧疚之意,恨恨說道:“欺師滅祖?那又如何!你們莫要忘了,也是他們將我冰封!”

紫英見此,已氣得無話可說,天河痛苦地望著他,大喊道:“你這樣根本就是錯的!可是……可是你心裏一定還有些善念,不然為什麼沒有殺死青陽長老?!”

玄霄麵上忽現出幾分黯惑之色,然而轉瞬間便一閃而過,看著他們,冷然道:“哼!我放過青陽,是不屑動一個廢人!早知如此,便一掌將他殺了!”

紫英見玄霄話已至此,勸說他的念頭已然斷絕,然而心內仍不肯就此罷休,忽然向夙瑤高喊道:“掌門!您執掌瓊華多年,所有行事向來以門派為重,如今之勢,樓宇冰封,河水汙濁,分明不是正道所趨,掌門為何還要執意相助師叔飛升?掌門——!!”

夙瑤神情呆怔,恍若不聞,她在天河等人與玄霄對話時,一直默默退在遠處,眼望著將成的劍柱,正滿心歡喜時,忽聽到慕容紫英話語……如今她多年心願將要達成,然而她的心底,卻無端湧起一股莫名的憂慮,自己到底做的是對是錯?

“掌門——”紫英的又一聲喊叫將她從沉思中喚回。她思緒略略糾纏片刻,終於仍是像以前一樣,強行將一切疑慮壓了下去,鳳眼中光芒漸定,微微歎了口氣,肅然道:“三代鑄劍,一朝乃成,瓊華派多年夙願,傳於我手中,豈能輕言放棄?與玄霄一同使用雙劍,乃是我自己決定,飛升成與不成,皆看天意,我也隻有順勢而行!”

紫英大喊道:“若是不成,瓊華派就此自毀,又該如何?!”夙瑤堂堂肅立,朗聲說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此時放棄,更是一無所得!”聲音中透著絲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