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佛說因果有緣,千百年的輪回由緣而起,我想上輩子也就是前世,我一定千萬次尋覓億萬次回眸今生才遇到了你。
夕陽西下的時候,真美。
一個人在林間走走,享受著大自然帶給的清新,或許能減少一絲絲的心裏的痛吧。
人與人的相逢或許是命中注定,又或許是不經意間,就像皓陽不經意間看到一個女孩光著腳丫走在石頭上,都說好奇心害死貓,皓陽的好奇心牽引著他不斷地朝女孩走去,慢慢的,一步一步,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喂,你神經病啊?”人的器官是有大腦支配的,而皓陽卻不受控製的說出這句沒頭沒腦的話,然而實際上他想表達的隻是
“你為什麼要光著腳走路,不痛嗎?”而已。
假如是一個正常人,聽到這句話時肯定會罵回去,皓陽也做好了挨罵的準備,然而女孩隻是淡然一笑,笑容裏透露著幾許哀愁。
這樣的反應讓皓陽無言以對,沉默了許久,始終安奈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隻好厚著臉皮再問一遍:
“你腳不痛嗎?”
女孩盯著男孩回答道:
“很痛…很痛…”
皓陽想,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的人嗎,明明知道很痛,就算傷痕累累了,卻還要不停的去觸碰。
“那為什麼還不停的走?”
“嗬嗬,因為腳痛了心就不會痛了”女孩笑著說。
一個人真正地心痛了還能笑的如此甜美嗎,他不相信。
皓陽認真的告訴她:“假如一個人真的心痛了是笑不起來的。小屁孩,你還太小。”
女孩邊走邊說:
“有些事情隻有自己親身經曆了才知道是與否,是你太果斷了,並且年齡的大小衡量不了一個人是成熟還是幼稚”。
皓陽順勢做了下來說: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經曆過,我今天就經曆了一次萬箭穿心的痛苦,是你太武斷了。”
女孩突然轉身露出陰險的笑容說:
“萬箭穿心的痛苦啊,是不是被你女朋友甩了?”
皓陽先是無奈的搖搖頭,心裏想,小屁孩就是小屁孩。然後又匆忙的站起來說道:“我女朋友一天沒吃東西了,我得趕緊回去。”
說完便大步的向公路走去。
女孩鬱悶了,他女朋友是有多笨啊,連吃飯都不會自己去吃嗎?
皓陽走得真的很快,女孩叫破了喉嚨他也沒反應,不知道是沒聽到還是不想理會。
又或許他真的很在乎他女朋友,以至於連手機掉了都沒發現。
女孩剛剛走完石頭路,說腳不痛那是假的,想追也追不到。也不認識他,所以這手機該怎麼辦呢?
算了,天黑了,還是先回家吧……
校園的清晨還是那樣的朝氣蓬勃,感覺昨天的痛苦一下子煙消雲散。
有些事情往往在我們以為念念不忘的時候突然就忘了。
原來,遺忘是一件那麼容易的事,據說,有些人對難過的事會產生“選擇性遺忘”。
隻是今天的校園多了一件傳奇,平常每天天沒亮就到校而且從不早退的陸皓陽今天居然遲到了兩節課,原因是因為手機掉了沒鬧鍾而睡過頭。
隻要在學校裏,好學生的通行證就特別多,就算是一句我睡過頭了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話,老師也會笑眯眯的說請進。
陸皓陽正鬱悶著呢,昨天就算很生氣但是大腦還是清醒的,他根本就沒有把手機扔掉啊,那到底是去哪了呢。
算了算了,不想了。像這種天氣想這些沒頭緒的事情隻會讓人更心煩。
今天還沒有給阿姨送冰棍呢。昨天是綠豆的,那今天應該是紅豆吧…想著就朝商店去了。
這座城市整體顯得很安靜,但城市裏的人卻格外熱情。假如第一次來這座城市,最不用擔心的事情就是迷路,因為不管你走到哪,隻要隨便揮一下手就有很多人想當你的“司機”,而且還是免費的。
阿姨的家在城市的最北邊,每天伴著夕陽下班後臉上總帶著幾許欣慰的笑容,回家時總不忘給自己的大女兒遞上一隻融化了的冰棍,今天也不例外。
停好了垃圾車後朝著女兒的方向走去:
詩晴,媽媽今天給你帶了紅豆冰棍。
詩晴也習慣性的接過冰棍說了句謝謝媽媽。
笑容裏透露著驕傲。
每次經曆這一幕,小女兒總是默默的低著頭假裝認真學習,其實她知道的她都知道。
阿姨也並不是不願意,隻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無奈,這種無奈隻能靜靜地藏在心底一個人慢慢的去承受。
阿姨摸了摸小女兒的頭說:
詩喬,媽媽剛剛過來時,少華說冰糖水放在王爺爺家叫你自己去拿,他有事就不給你送過來了。
詩喬乖巧的點了點頭,傍晚的夕陽光線很弱很弱,弱的射到眼睛裏時比針戳著還痛,這種痛慢慢的流到心裏,一點點的融化,一點點的釋放。
同樣是女兒,詩晴可以吃紅豆冰棍詩喬隻能咬糖開水的冰。
詩晴可以午休詩喬隻能拚命地洗衣服。
詩晴可以盡情的看電視詩喬隻能乖乖的燒飯。
每當同學們問起她手上一個個被燙傷的水泡時她隻是尷尬的低著頭默默不語。
然後一個人靜靜地向前方走去。
叮鈴鈴…
啊,手機怎麼響了,屏幕上顯示著爸爸,詩喬想,應該是找手機的吧,那他們會不會誤會是我偷了他的手機呢,算了還是接了吧,總比抱著手機頭疼強。
“喂…”詩喬的聲音又緊張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