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治也不理眾宮妃。轉身朝著薩滿法師道:“那件物什,究竟要掛在何處?”法師微一低頭道:“龍氣最盛之處。莫過於皇上地寢殿。”“乾清宮?”法師點頭稱是。太後憂道:“不知……這東西會不會對皇上有妨?”法師道:“此物對皇上無妨,不過,卻對太後有妨。”順治急道:“這又是何道理?”“皇上,太後與皇後娘娘同為大清國母。這折頸之鳳針對的,除了皇後娘娘。也隻有太後了。”順治一聽臉色大變道:“怎會如此?皇額娘的身子可有不適之處?”太後微微錯愕了一下,跟著極其欣慰地道:“哀家沒事,皇上放心。”順治皺著眉道:“不妥,皇額娘還是先回慈寧宮去,這些天都不要過來了。”
太後剛想說話,法師欠著身子道:“理應如此。”順治隨即吩咐道:“常喜,將那個物什掛到乾清宮去,其他人先各回各宮,這此事完結之前,不得出宮一步!”眾宮妃聽命相繼告退,最後隻剩下太後、洛顏、靜妃與淑惠妃,剛剛那麼多人,沒看添彩要,現在眾人退下,我才看見榮貴地雙眼早已哭成了一雙核桃,再加上一夜未眠,更顯得楚楚可憐,我朝她笑了笑,榮貴再不管太後和順治在側,跑到我身邊抓住我的手,開始還哭得嗚嗚咽咽,到後來幹脆放聲大哭,見她哭得傷心樣子,我也不禁紅了眼眶,靜妃上前將她拉開,皺著眉頭道:“別再哭了,你一哭,她也該哭了。”太後也微紅著雙眼道:“是啊,貴兒,你也先回去罷。”我輕聲道:“放心,姐姐沒事,你先回去,姐姐讓襲人多做些金絲糕給你,好不好?”榮貴抽抽答答地搖著頭,順治長歎道:“你先回去,你在這裏,惠兒更難過。聽得此言,榮貴的頭垂得更低,她萬分不舍地拉著我道:“姐姐,貴兒會一直為姐姐頌經祈福的。”順治又道:“靜妃,你也送皇額娘回去罷。”
靜妃聞言與順治對視了一眼,又看了看我,無奈地勾了勾嘴角輕笑一聲道:“姑姑,咱們也回去吧。”太後點了點頭,又看著我輕歎一聲,這才起身,與靜妃一同走了,洛顏湊上前來沉聲道:“皇嫂,你放心,洛顏一定會查出幕後真凶是誰,我這就去承乾宮。”說著,也不跟順治打招呼,風風火火的便走了,這時角落裏一個陰森地聲音響起:“皇上。”我嚇了一跳,原來是那個薩滿法師,他竟然還沒走,他說道:“請皇上與娘娘移駕乾清宮,本巫要準備做第一場法事了。”順治輕歎一聲,也不多言,抱著我上了禦輦,回到乾清宮,此時那副讓人看了渾身不舒服地“鳳凰折頸”已被掛在寢殿正中,繡品前得案俱已備好,順治將我放至床上,便坐到床邊,那法師道:“還請皇上在殿外等候。”
順治冷著一張臉道:“法師盡管施法,隻當聯不存在就行了。”法師見順治說得堅定,也不勉強,吩咐宮人點燃檀香,此香不似一般上供檀香,俱成粉末狀,剛一點燃,便熏了一屋子的煙,我被嗆得咳了兩敗俱咳了兩聲,順治連忙揮手驅散煙霧,法師又道:“皇上若有不適,請先出去罷。”順治搖搖頭,“法師請繼續。”薩滿法師腰間的銅鈴聲再度響起,屋內的煙霧也越來越大,到最後,我幾乎看不到順治地麵容,隻能緊緊的依偎著他,感受著他地存在。
那法師也不知用了什麼招術,原本隻有他一人在那裏低唱著不知是什麼咒語,到後來,聲音竟越來越大,好像有十幾人一同吟唱咒語一秀,震得我耳膜生疼,難道他指的“折磨”就是這個嗎?真夠折磨人的了,我正在不耐之際,忽覺腳底一麻,接著,那種麻痹的感覺從腳底一路向上漫延,迅速攻占我整個身軀,胸口處那種雷擊之感再度出現,隱約覺得與先前的症狀不同,但又說不出究竟有哪裏不一樣,我難受至極地大叫一聲,整個身子不由自主地蜷在一起,一個有力的臂膀將我抱住,順治略帶驚慌的聲音傳來:“快!快燒了它!”
那法師置若罔聞地繼續念著他的咒語,我隻有呼喊出聲才能稍解胸口的沉痛,我的身子不斷翻滾,卻掙不開那一雙牢牢圈住的我手臂,我聽見他大吼道:“快燒掉那邪物!惠!惠兒別怕,我在你身邊,惠兒!噓……別怕……別怕”他的臉貼在我的臉上,雖然濃霧阻隔了視線,但我卻分明感覺到了他臉上的濕意,我心中既感動又難受,我控製不住地大叫“福臨……我……我要死了……”“不準胡說!”他的聲音大得幾乎蓋過薩滿的吟咒聲,我臉上的淚水越來越多,已分不清到底是他的還是我的,他吼過之後忽然放開我,接著香案之處一陣乒乓之聲傳來,其中還夾雜毒害幾聲悶哼,他……究竟在做什麼?我心中一急,顧不得身上疼痛,雙手支撐著想要坐起,誰知落手一空,我從床上滾落在地,我痛呼出聲,誰知這一摔反倒讓我胸口處的悶痛感消失了不少,我居然……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