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烏雲珠情急之下脫口而出,隨即她自知失言,慌忙跪下,“臣妾無禮,望娘娘恕罪。”“你知道麼?”我看著她輕輕地說:“主人身邊的那條魚不想給其它魚一丁點的機會,它想獨占主人,但是,它卻管不住主人的心。”我的眼眶漸漸發熱:“其實大魚很羨慕那條小魚呢。”我的眼淚抑製不住的滑落,滴在烏雲珠身前的青磚之上,在烏雲珠抬頭之前我飛快地轉身,帶者襲人離開了湖心亭,亭中隻剩下烏雲珠僵直著身體跪在那裏,呆呆的望著身邊那滴迅速幹涸的眼淚。
我想擦幹臉上的淚水,可卻總也做不到。它總是能從眼角再次流出來,我的確是羨慕烏雲珠的,她是用她的氣質、她的才華吸引住順治。我呢?如果我不是憑著多出地幾百年見識,他怎麼可能會注意到我?新奇不能維持一輩子。當新奇不再新奇之時,我又該何去何從?我大概永遠都不會知道答案,因為,我強迫自己不去想它。
接下來的十多天,順治倒有五六天住在坤寧宮。新進的宮妃有幾個被翻了牌子。值得一提地是,被召寢的除了紫雲和湛恩,還有娜拉,而且娜拉還是她們幾個中第一個被翻了牌子地。看來人長的漂亮果然還是能占先機的吧。這段時間盧山每隔個兩三天都會列一張寫著上百個菜名的單子,任我點選。有些菜名聞所未聞,我叫他再列一張以味取勝的菜單,因為我怕那些老外不能理解中式佳肴中的意境之美。眼看著英使就要抵達了,正式接見地日子定在十月初一,不過在這之前,一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九月二十六,是娜拉地生辰,太後特地叫後宮中所有的宮妃齊聚慈寧宮替娜拉慶祝,這可是聞所未聞之事,娜拉隻是個新進的宮妃,且隻是個嬪而已,如何能讓太後這樣重視?各宮雖有疑惑,但礙於太後旨意,卻沒人敢不去,不過有兩人位到,聽說三阿哥的風寒之症反反複複近二十天,現在竟有加重的跡象,佟妃寢食難安,又如何有心思參加這樣的聚會,一早便叫人來想太後告了假。另一個便是靜妃,這種場合,她是不屑出現的。
真是世事無常,半個月前,在重陽宴上大出風頭的還是淳嬪,現在則換成了容嬪。我到了慈寧宮時,娜拉正親熱地拉著太後的手說著話,洛顏則沒好臉子地坐在一旁,見我進來,娜拉也隻是微微躬身行了個簡單的甩帕禮,她本就生的嬌媚,今天又是用心打扮過的,更是讓人眼前一亮,看來今天所有人都要被她蓋下去了。
太後隻是淡淡的招呼我坐下,便又與娜拉聊上了天,她們說的是蒙語,我一句也沒聽懂,我不好奇她們談話的內容,卻好奇太後對我的態度,這麼長時間以來,太後可是鮮少這麼晾著我的。洛顏一臉不屑的來到我身邊,拉著我道:“皇嫂,咱們先過去吧。”一路上,洛顏的小嘴唧唧喳喳個不停,說的隻是一個內容:娜拉如何討人厭。“哼!”她又開始了,“那個容嬪有什麼好的?為什麼皇額娘對她那麼好?我過壽辰時都沒這麼大張旗鼓的,還有皇帝哥哥,瞎了眼才會翻她的牌子。”說完她又氣鼓鼓地朝我倒:“容嬪自打受召後連走路都快橫著走了,皇嫂,你可得說說皇帝哥哥,以後再別理她了。”
一直以來順治從未表現過有多注意娜拉,可為什麼第一個便翻了她的牌子?以太後的性子來說,她是決不會喜歡娜拉的個性的,可又為什麼會對她如此重視?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到了舉辦壽宴的大殿,宮妃們都來得差不多了,不過臉上都掛著疑惑,看來她們和我一樣,想不通為何一個這麼不受人待見的“炮筒”會得到太後如此厚愛。“娘娘,”淳嬪道:“可否知道太後為何會有如此決定?”
淳嬪坐在我左下首的位置,原本那個位置是佟妃的,不過她今日不來,懷著身孕的淳妃便坐了上去。我微一搖頭,說道:“不管是什麼原因,總給咱們多了一個相聚的機會,大家一起熱鬧熱鬧。”等太後和容嬪步入會場之時,該來的宮妃已經到齊了,在眾宮妃參拜太後之時,娜拉滿臉驕傲地站在太後身邊,眼神飛快地從我身上瞟過,快到我隻來得及捕捉到一絲嘲弄。
此次宴會雖不象家宴那樣隆重,但在同類型的聚會中也屬難得了,中間的桌子邊擺了五張椅子,分別是我、洛顏、太後和娜拉,最後一人自然是順治,可不知為何,順治遲遲未到,但娜拉並不心急,隻是喜滋滋的與太後說著話,不知是不是娜拉故意找茬,總之她見到坐在下首的淳嬪,先是輕哼了一聲,接著便道:“皇額娘,”這一句皇額娘讓殿中所有人都呆住,宮中規矩,隻有皇帝、皇後和太後的直係子女才能這樣稱呼太後,此時太後竟允許她那樣稱呼,究竟是什麼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