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哼完了曲子,發現逐月一直盯著我的臉,眼中的溫柔讓我的心不住地亂跳。
“很好聽,”逐月輕聲說:“叫什麼名字?”
“仙劍。”看著他詢問的目光我笑了笑,沒有解釋,仙劍,是個很長的故事,而我跟他……不應該有那麼長的時間。
逐月沒有追問,閉著眼睛凝思了一會,端起玉蕭,手指輕動,仙劍在他唇邊指間從容地流淌而出,我驚訝地看著他,他竟能將隻聽過一次的曲子吹奏得十之八九。
一曲終了,他看著我笑道:“很適合洞蕭的曲子。”
那一刹那,我怔怔地看進他的眼睛,他的眼中,隻有溫柔,不像順治的眼睛,深遂而多變。
順治!
我猛地起身!我居然放任自己的心沉浸在別的男人帶給我的溫柔之中。
逐月跟著起身,憂慮地看著我說:“怎麼了?”
“帶我下去。”我的聲音已帶著一絲顫抖,我在害怕,不是害怕屋頂的高度,而是害怕逐月的溫柔。
“不舒服嗎?”逐月伸手想摸我的額頭,我偏頭避過,身子卻一下子失去平衡,我的心中竟沒有一絲因為要掉下去而產生的懼意,我的心底大概知道……
待我回過神來,己在逐月的懷中,果然……有逐月在,我就不會有危險,這就是我心中所恃嗎?
“閉上眼睛。”逐月的聲音,接著,我雙腳一空,他竟將我攔腰抱起,我緊閉著雙眼靠在他懷中,一陣戰栗,隻是不知,究竟是我的身子在抖,還是我的心在抖。
“想出宮嗎?”逐月的聲音又在上方響起。
出宮?他……是什麼意思?
我睜開雙眼,原來我們已經從房頂到了地麵,隻是他仍抱著我。
逐月收起嘻笑的神色,認真的說:“想嗎?跟我出宮。”
我的心似乎有一處鬆動了一下,他……
不!我猛地驚醒,我是皇後!是……順治的皇後!
“放我下去。”我聲音中的堅定無庸置疑。
逐月輕歎著笑了笑,垂下眼簾,輕巧地放下我,我腳一沾地便頭也不回地跑回寢殿去,我真的……好怕。
回到殿前,秋水正著急地四處張望,見到我,長出一口氣道:“主子,您上哪去了,奴婢急死了。”
“我……我睡不著,出去走走。”我有些心虛地回答,進到殿中,看著秋水單薄的衣裳,我將外袍解下,遞給她道:“晚上涼,披著。”
秋水知道我的脾氣,沒有推辭,伸手接過,輕聲道:“主子,奴婢給您備了些夜宵在桌上。”
我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秋水出去後,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不能入睡,逐月他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他竟然喜歡我嗎?怎麼可能!算上這回,我跟他隻不過才見了三次麵而已,可如果不是,他為什麼要對我說那樣的話?
順治……我突然好想他,為什麼今晚在我身邊的不是他?我的枕頭有些濕濕的,我哭了嗎?
不知什麼時候,我終於迷迷糊糊地睡去,第二天醒來,已是日上三杆,好不容易挨過了午膳,我急急地讓襲人去確定順治的方位,我期待著順治能與襲人一起回到坤寧宮,但現實讓我再次失望,襲人帶回的消息是,順治一直在養心殿,似乎有很多奏章要批。到了晚上,他仍是沒來,我心裏不禁有些煩躁,他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勤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