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我的臉色好了一點,看向太後,輕聲道:“皇額娘教訓的是,是兒臣糊塗了,有些事情隻能麵對,不能逃避,一逃,就輸了。”
太後聽我這麼說像是一時間轉變不過來,怔怔地看了我老半天,我笑道:“兒臣已經想通了,這麼早就來打擾皇額娘休息,是兒臣的不對了,皇額娘再歇會,兒臣先告退了。”說著我兩手放到腰間福了一福,緩緩地退出門去,隻留下太後一個人坐在那裏若有所思的樣子。
我出了寢殿,蘇茉兒見我出來,趕緊迎上前來,我對她笑了笑,轉身朝襲人道:“襲人,咱們回去。”
出了慈寧宮的大門,看著天邊的一抹朝霞,我竟心情大好,昨夜惡夢帶給我的陰罹一掃而光,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從現在起,我要擺脫烏雲珠的陰影,我要努力的戰鬥!
回到坤寧宮,才知道,順治昨夜與索尼和鼇拜議了一晚的事,今天早上又連著去上朝了,一點休息的時間都沒有,我不禁有一點心疼,不過,他大概一下朝就會來看我吧?
我在甜蜜的等待中吃了早膳,專心地等順治的到來,誰想時將近午,也不見他的影子,現在應該早就散朝了吧?難道又被大臣們纏著議政?想起昨晚順治那欲求不滿的樣子,我就忍不住想笑。
馬上又要用午膳了,他還是沒來,我微有點失望,但又安慰自己,他是一國之君,怎麼能為了兒女情長而不顧百姓的死活呢?
這時,李福來了,說太後找我,我有些訝異,問了李福,他也不知道什麼事,想到李福早上的機靈,我順手賞了他一個白脂玉的玉扳指,李福也沒推辭,歡天喜地的接了,我這才隨著他一起來到了慈寧宮。
來到慈寧宮,太後坐在西暖閣中,微皺著眉頭,蘇茉兒站在她身側,神情之中也帶著一絲憂慮。
我讓襲人和來喜等在外麵,進屋給太後見了禮,太後見我來了,便朝蘇茉兒說:“你先出去,別讓人進來,張德海一回來,讓他馬上來見我。”
蘇茉兒應聲而去,我坐到太後身邊,好奇地問:“海公公幹什麼去了?”
太後看著我,淡淡地說:“你今兒早上說的事,我又仔細想了一遍。”
“什麼?”我有些驚訝,“兒臣已經想通了,不必再……”
“可是我沒想通。”太後打斷了我的話,依舊淡淡地道:“寧枉,勿縱!”
寧枉勿縱?什麼意思?太後相信了我說的可以改變曆史的話?同意給烏雲珠指婚了?太後為了兒子,自是寧可犧牲自己與順治的關係,也不願丟了順治的性命的。可我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突然我好像抓住了一點頭緒,我臉色微有些蒼白地道:“皇額娘,那海公公,究竟是做什麼去了?”
“哀家派他去傳烏雲珠入宮,畢竟賜婚的事,也得聽聽她的想法。”太後仍是那副不緊不慢的樣子。
我驚疑地看著太後,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些什麼,但太後的臉色一如既往,隻是眉頭略蹙。
賜婚?太後說的是真的嗎?想那張德海,是見了皇後也不下跪的人,可見他的地位非同一般,再加上他一身的武藝,恐怕是跟順治身邊的追星做的是同一個差事,這樣的人,太後會隨便派他去做宣人進宮這樣的小事嗎?依我看,為了兒子,太後她恐怕是真的要寧殺錯,不放過了。
我猛的起身,緊皺著眉頭說不出一句話,我想要做什麼?阻止張德海嗎?別說我沒有這個能耐,就算有,我能毫不猶豫地去救烏雲珠嗎?早上剛剛壓下的撒旦又在我心中探頭探腦地說:這不就是你所想的嗎?將她嫁出去隻是治標,烏雲珠死了才是治本,到時你就可以獨享順治的愛了。我心底依舊是這麼想的嗎?不,不是,善良的天使躍到我的肩上在我耳邊說:你不是已經決定要與烏雲珠一拚到底的嗎?如果烏雲珠死了,你一輩子都贏不了她了,況且烏雲珠是無辜的,你能這麼狠心地看著她去死嗎?
我……我的腦子好混亂,但無論如何,我都來不急阻止了。
太後看著我的臉色,輕聲道:“放心。”隻是說這話時神情有一絲渺茫,不知是在安慰我,還是在安慰她自己。
“那海公公……去了多久了?”我忍不住問道。
太後端起茶碗喝了口茶,才輕聲說:“大概一個時辰罷。”
一個時辰,就是兩個小時,一百二十分鍾,足夠做很多事了,為什麼張德海到現在還沒回來,我惴惴不安地坐在那,心跳得厲害,又等了大概半個時辰,還不見張德海回來,這下太後也有些坐不住了,我看著太後越皺越緊的眉頭,剛想說話,突然耳邊腳步聲響起,一個人衝了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