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何書寒緊皺眉頭，打斷了老女巫的話，“什麼狗屁神女？不就是一個替你們擋箭的人形盾牌和生育工具嗎！誰愛當誰當！”
“毛球……”
老女巫麵目有些猙獰，“……辦了他！”
話音剛落，門外的人一擁而上，兩個人拉著何瓊玉，其他的把何書寒壓在地上綁了起來。
“毛球！你們放開我！啊！”何瓊玉擔心地望著何書寒的方向，不停地掙紮著，可無濟於事。
何書寒透過人群的縫隙不甘地看著何瓊玉越來越遠，“你們放開我姐姐！”
……
何書寒慢慢地睜開眼，這已經是他被吊在樹上的第三天了。
有時風吹過，他就一晃一晃的。
手腕處也被麻繩磨出了血，不成樣子。
這三天裏，他被村中的孩子報複，有的拳打腳踢，有的用石頭砸他，有的惡語相向，往他身上啐口水。
“姐姐……”
何書寒麵色慘白，虛弱地望著何瓊玉被帶走的方向，腦中浮現出姐姐當天歇斯底裏的呐喊，“毛球！”
回想自己麵對那些人無力反抗的樣子，淚花不爭氣地在眼眶裏翻滾，“姐姐……我太弱小了……”
“我沒能保護好你……”
……
第二天清晨，村中幾個孩子再次相約來找何書寒泄憤。
奇怪的是，今天，何書寒並沒有像之前那樣惡狠狠地瞪著他們，而是低著頭，一言不發。
“這個死鬼不會是傻了吧，哈哈哈！”
“喂！說話啊，死鬼！”
一個孩子說著，隨手撿起一塊石頭狠狠砸在了何書寒的頭上。
頓時，他的頭上流出了鮮血，紅色布滿了他的半張臉。
“哈哈哈哈哈！”
“你們看看他滑稽的樣子！”
就在孩子們嘲笑何書寒的時候，他說話了，“對不起……”
“……”
“……什麼？”
“他好像在說‘對不起’。”
“啊？”
所有的孩子都在想，我沒聽錯吧？！
“對不起……”
這下，孩子們都聽清了。
“哈哈哈！太好笑了！你居然給我們道歉？！”
“嗬！不覺得太晚了嗎？”
“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對你們那樣做……”
“求求你們放了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話音剛落，一滴眼淚在臉頰上滑落。
遠處的叢林中，一個十歲大的男孩看著此時的情景，滿眼心疼，抬起手摸了摸前方，卻摸到了空氣牆。
“還是過不去嗎？”
“書寒，原諒我不能改變這個劇情……”
“你等我明天再來找你！”
說完，便小心翼翼地離開了。
……
神簷內，幾位老人圍在桌前。
“聽說，何書寒給那群小孩兒道歉了。”
“哼！不過是個小屁孩兒，還治不了他這性子！”
“明天就把他放下來吧！畢竟是上一任神女的兒子，說不定有什麼天賦遺傳下來。”
眾人相視一笑。
……
“何書寒，既然你已經認錯，那就還是我們的一員，要好好表現，說不定你還能得到一個不錯的頭銜。”老人睨著他，嘴角上揚。
何書寒無力地跪坐在地上，艱難地抬起頭，嘴角扯出一個蒼白的笑，“……好。”
何書寒回到家，發現家中還是那天姐姐被帶走時的樣子，一片狼藉。
他開始打掃，一直從清晨到正午。
何書寒洗個了澡，在鏡子前用毛巾擦擦濕漉漉的銀發，他皮膚白嫩，眼大唇薄，本應是個十分可愛活潑的孩子，可如今，他眼中毫無波瀾，臉上沒有任何情緒。
他坐在臥床邊，看著屋內的陳設，還是原來的樣子，隻是少了一個人……
“嗚嗚——”
又是號角聲。
老女巫站在中央廣場上，等到村民陸陸續續來齊了才開始講話，“村裏的小子、姑娘們，準備好迎接神女吧！”
人群中的何書寒一怔，“神女……”
老女巫退到一旁，身後著裝整齊的何瓊玉被簇擁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