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越漸濃鬱的靄霧,猶豫之人占了多數。唯獨能看清形勢的人,運氣衝了上去。
蕭易辰趁亂,優雅的一個手刀劈昏了蔣龍,帶著其快速退到慕夕辭身邊。“盡量護住他,他還有用。”說罷,一閃身又加入了戰局。
慕夕辭離清輝老道的距離本不近,但以防萬一她還是快速在地上布了一個防禦結界。置好靈石,她抬頭看向正中,霧靄已大有遮天蔽日之勢。
殺進正中的幾人在朦朧中尋了半天,也未尋到老道的身影。卻見霧靄中突地冒出數個漆黑的鬼眼。
幾人看向空中的鬼眼,紛紛向後急退。其中一人因離鬼眼過近退之不及,隻與那鬼眼擦過,卻全身如遭雷劈直接倒地不起。
“我想起來了!想起來了!魔功幽冥羅刹……閉眼速死、睜眼慘死。你們都是瘋子!我好不容易築基,可不是為了死在這破地方的!”那人不斷後退,轉身大叫著衝向慕夕辭身後的石道。
場中眾人一聽,嘩然一片。本就在一旁觀望的幾人,慌亂地跟著那人跑進了石道。剩下修為較高的幾名前輩,舉棋不定。
周博遠卻在此時向上一躍,祭起一方硯台,自眉心取出大半心頭血打入其中。
吸入心頭血後,那硯台緩緩變大,其中快速流出濃濃墨汁。待盈滿之時,他變換了數個手決喝道:“滿墨盈龍!”
霎時間,硯台中的濃墨於空中化作一條點墨之龍,充斥著整個前殿。吞雲吐霧間一聲龍吟乍起,墨龍龐大的身軀自殿頂俯衝而下,將霧靄中的鬼眼一一吞噬。
看著鬼眼陸續消失,剩下幾人鬆了口氣。蕭易辰則趁機來到慕夕辭身邊:“還有三個時辰。”
慕夕辭歎了口氣,擔憂地望向那團霧靄。以清輝老道的修為,那幽冥羅刹怎會被周前輩一擊而破。即使周前輩用了心頭血,也不可能戰勝那清輝老道。
別說三個時辰,這些人加起來能頂一個時辰恐怕都難。那些前輩們不是看不出,而是當局者迷。
果不其然,伴隨著硯台“咣當”一聲落地,盤桓在空中的墨龍悲鳴了一聲,逐漸消散。周博遠向後踉蹌了幾步,口中鮮血不止。
“周師兄!”一紫衣少年快速上前扶住其將欲遇倒下的身影。卻見臂膀中人,麵上一片烏青氣息全無。
“以卵擊石!幽冥羅刹眼是你小子想吞就能吞的?”清輝老道的聲音從霧靄中陰測測地傳來。
眾人循聲望去,皆為之變色。被吞噬的鬼眼一一複原,緊接著又閃爍出數個鬼眼將幾人團團包圍。
漆黑的鬼眼成閉合之態,緩緩向圈中飄近。眼看逃生無望,幾人祭出自家拿手絕技對著鬼眼一頓亂轟。站在外圍的兩人,首當其衝地被鬼眼快速一擊倒下。眾人無奈隻得將距離縮小,背靠背戰成一圈頑強抵抗。
蕭慕二人因離戰圈較遠,所以那些鬼眼並未向他們飄來。但眼前的情況,明顯不容樂觀。
慕夕辭意欲上前幫忙,從側麵卻橫來一柄折扇。“他們各個都在築基期以上,你一個練氣期的去送死麼。”
“那前輩呢,自詡築基後期為何不去幫忙。姑且不論他們是否值得,有他們在能多拖延上一時半刻,也有利於你的計劃發展不是麼。”
“現在過去,出力不討好。再等等,他們總會先一步開口。”
“可是……”
“噓。你看。”桃花眼驀地湊近,用他那秀麗的手指一點慕夕辭的唇,示意她噤聲。這一舉動卻讓慕夕辭清秀的臉上,隱隱浮現羞惱之色。
就在她想要避開之時,另一邊的戰況卻被那紫衣少年打破。
“殺了我周師兄,我要你拿命來還!”本被保護在正中的紫衣少年,突地跳出。不顧一切地衝向鬼眼,欲要撿起地上的硯台。
“懷化,莫要衝動!我知你與周師兄關係最是要好。但斯人已去,此乃危急關頭,大家正竭力保護於你。周師兄重要,掌門就不重要了麼!忘了下山前,掌門怎樣交代的麼!”
“我不要你們保護!要不是因為你們讓周師兄孤身涉險,周師兄又怎會聽進那老道讒言。我爹交代了又怎樣,我是我與他無關。隻要能幫周師兄報仇,丟了這條命又何妨!”紫衣少年說罷,自眉心取出心頭血一股腦注入硯台之中。
當他準備祭起硯台時,卻被一記淩厲的手刀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