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郭城是梁境境內一個小城市,人口隻有幾十萬。城市的北麵,有一個叫黑池村的小山村,那裏住著許多移民。這些移民多半都因犯事被流放到這,或是自然災害被迫遷徙至此的,也有一些來曆不凡隱居於此的。在黑池村裏有一破舊大院,大院內一群孩子追來趕去,手中還比劃著各種招式,儼然一副大俠模樣。一個個頭大較大的男孩,口中聒噪,風似地追著一個瘦削男孩。較大那男孩口中大喊道:“蕭義,你有種別逃,讓我逮著非打死你不可,哼”。瘦削男孩邊跑邊喊:“唐小君,你別以為我怕你,上次你還不是在我手上吃癟了,哈哈。我預留了三天三夜的狗屎,味道怎麼樣啊,哈哈”“你不要臉,盡會耍陰招。趁我上廁所經過你家門口時對我下手,害我我摔了個狗搶屎。更可氣的是,你小子竟然還往我身上潑狗屎,看我不抓住你,我要你好看”“哈哈,誰叫你常老打著大院內部比武的幌子欺負我,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哈哈”這一口氣功夫,唐小君已趕到了蕭義麵前,掄起手腕空中一陣揮舞,劃圈無數後,對著蕭義逃跑的方向一掌揮去。蕭義一看這架勢不妙,唐小君這小子一上來就施展家傳功法,雖隻是低級功法且功力尚淺,但對付蕭義這樣的菜鳥還是措措有餘,蕭義心中甚是明白。蕭義飛奔而逃,唐君掌風追至,碰碰碰三聲巨響,蕭義像斷線的風箏一樣掉落,半天不見動靜。唐小君快步追至,踩著蕭義頭大聲吼到:“蕭義,你還敢不敢再還手,還敢不敢用陰招陰我?”蕭義躺在地上半天不動,唐小君害怕自己失手打死了蕭義,心中忐忑地蹲下想試探蕭義的氣息。湊近蕭義臉龐,剛想探其氣息,就發現不對,翻身欲退時,臉部就被重重打了一拳,鼻血滴溜溜地流。蕭義一個地滾翻身瀟灑地站起,說:“唐小君,你以後還敢欺負我,嘿嘿,今天的虧你以後還要吃。小樣,跟我鬥你還嫩著呢”原來蕭義雖被掌風掃中,但不至於受重傷,他趁勢假裝被打中,暗暗伺機對唐小君下手。唐小君漲紅著臉,怒氣上湧,握緊拳頭,心中意念起丹田氣息出,氣流一時間洶湧噴發,在氣流中得蕭義頓時臉色發青,口中鮮血直流。唐小君看著蕭義大聲道:“蕭義,你服不服?”蕭義稚嫩的臉龐青的嚇人,口中卻倔強的說道:“男子漢大丈夫從不認輸,我不服我就是不服,等我學會功法,總有一天你要被我打的滿地求饒”唐小君臉色怒色一閃而過,意念又起如潮的氣流壓向蕭義。蕭義身軀一頓,幾有要下跪的趨勢,但是他始終咬著牙齒,不讓自己跪倒,一臉倔強。唐小君氣的七竅生煙,頓時失去了理智,掄起腳對著蕭義的頭部重重踩落。蕭義頭部遭受重擊一陣暈眩,嘴角鮮血直流,但表情依然猙獰,惡狠狠地望著唐君。唐小君本隻想教訓下蕭義就好了,可一看他這表情頓時怒火中燒,不可理喻的小子,找死。大腳一抬,對著蕭義頭部重重踩落。如果說第一次手下留情了,那麼這次唐小君就豁出去了,準備把蕭義當場踩個半死。這一腳踩中得話,蕭義多半不能活了。這時候,一聲大喝響起“該死的唐小君,你又欺負我們家蕭義,快點鬆開他”一個虯須大叔匆忙趕來,意念一起掌風剛至,唐小君就感覺周身無力,似乎周身都被凝固,一個踉蹌倒地。唐小君躺在地上,心裏有些後怕,如果不是蕭叔叔及時趕到,估計自己真要把蕭義打成重傷,甚至打死。要是那樣的話,爹爹一定會打死自己的。過了許久,獨自一人悻悻回家。虯須大叔,滿臉愛惜的扶起蕭義,說道:“義兒,叫你別跟他人逞強,到頭來吃虧的還是你自己,我們蕭家祖訓清清楚楚地說‘不得與人爭強鬥狠’,如果被你爺爺知道了,你肯定又要受罰了。”蕭義滿臉倔強,憤憤地說:“爹,我將來一定會打敗他們的。”露出頑皮的笑容,轉頭看著唐小君,又換上一臉憤怒。握緊拳頭,正要對唐君一陣猛打,虯須大叔一把把他抱起,扛在肩上,往家裏走去,任由蕭義一雙腳胡亂踢打。虯須大叔心中暗暗歎息,其實義兒根骨奇佳,如果能得到名師指導,將來武功不可限量也不定。隻是祖宗遺訓說“蕭家弟子不得不在外招搖惹事,甚至限製習武,除非。。。”,後麵這除非他也不知道是什麼,隻有問問爹爹啦,也許他會知道答案。夜色如墨,憑欄望去盡是燈火,這黑池村雖不是城區,但離城區較近。萬家燈火,夜夜通明。蕭義靜靜的望著夜色,心中翻滾不休,白天被唐小君踩在腳下的事情,到現在他還耿耿於懷呢。蕭義開始有點恨自己恨家族,如果家族讓自己早點學功法,也許就不會這樣被人欺負了;如果家族沒那麼多限製,自己早就跑出去拜師學藝了。想到這裏,他開始有點想要離開這裏,心中打定主意,轉身入屋。屋內燭火搖曳,燈下一家人二十幾口人圍著一張大圓桌,默默吃飯,今天氣氛有點異常,怎麼大家都不說話呢。家裏有男丁十幾人爺爺蕭宏,爹爹蕭遠,二叔叔蕭淨,三叔蕭塵,還有哥哥蕭山,弟弟蕭猛、蕭靈、蕭銘等人。作為普通家族來說,也算是人丁旺盛了。這時候,爺爺蕭宏是個滿頭白發、身材幹枯地老人,他沉聲說道“今天是雲荒二零零三年九月初一,根據祖宗遺訓說蕭家將會揭開新的一頁,還說蕭家弟子也可外出曆練,尋訪名師。”“爹,一直以來我們都很低調,對外都不敢稱自己是蕭族後裔,這為什麼啊?”“蕭遠,這些都是祖宗遺訓,你就別管那麼多了”“是,爹。剛才爹說蕭家弟子可以外出拜師?其實我正想給蕭山和蕭義兩兄弟找個好師傅呢”“恩。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山兒今年十四,義兒也十二歲了,說來也年齡不小了。在我12歲的時候,我功法已達到黃階五段後期了,但由於功法階別太低,所以後麵功法進步非常慢。”蕭宏深呼吸了一口氣,接著說道:“一千年前,我們蕭族是雲荒五大家族之一,沒想到今天淪落到這個地步,這麼多年也不知道其他蕭族的人怎麼樣了,也從來沒有聽到過消息。”“爹,如果不是一千年年蕭族內院消失,我們蕭家也不至於這樣,到現在一本像樣的功法書籍都沒有,最高階別的也就玄階功法。”“住口。那些往事記住不準外人麵前提起。每年十月是流雲宗招收門徒的日子,我早年與宗主淩風有些交情,推薦幾個年輕的弟子入門修行,我想該不會拒絕吧”蕭宏望著眾人停了一下,然後緊接著說道:“本次以年齡為準,滿十二歲的男孩或者女孩都可以有資格去流雲宗試試。大家都回去商量下,明日告訴我結果。”流雲宗,依流雲山而建,距離小郭城百裏。可說是小郭城的保護神,城內進進出出的有許多高手都是來自流雲宗,包括城內兩座大賭場和一個交易市場都屬於流雲宗勢力範疇。就算是官府的人見到他們也都禮讓三分,誰叫流雲宗是附近第一大門派。聽到這樣的消息,蕭山和蕭義兩兄弟莫名一笑,就連一旁平時一臉嚴肅的蕭靈都露出了淡淡的期待之色。夜裏,蕭遠房中蕭山和蕭義兩人規規矩矩地坐著,蕭遠挑了挑燭火,心情複雜地說道:“山兒,義兒,你們兩都符合上流雲宗測試的資格,但我隻有你們兩孩子,所以這次我希望你們有一個能留下來。你們兩誰願意?”蕭遠先是望著蕭山,蕭山滿臉愁苦的樣子,看樣子他是不是不想留在家裏的。他的目光轉向一旁的蕭義,卻詫異的看見蕭義滿臉的倔強,蕭遠開口問道:“義兒,又在外麵與人打架了?看你氣鼓鼓的樣子,肯定是又被人一陣好打吧?”蕭義忽然展顏一笑說:“爹,我想去流雲宗練功。我再也不要被唐小君那小子欺負了,我去了流雲宗就能學真正的功法了。爹爹,義兒求你了。”本滿臉雀躍的稚嫩臉龐忽現一臉倔強,看來他是鐵定心要去流雲宗了。蕭遠望著兩個孩子,內心的憂慮又多了幾分。看來這事情隻有找父親蕭宏才能商量出來個結果來。蕭遠領著蕭義和蕭山,沿著大院走廊一路走來,在一個破舊的門前輕輕的扣門。“爹,您入睡了嗎?”過了半響,傳了一聲:“哦,是蕭遠啊,有事嗎?你們進來吧”接著舊門忽然打開了,露出白發蒼蒼的蕭宏那決斷的容顏。望了望眾人轉身入內,照著粗大大椅子坐了下來。蕭宏看了看蕭遠,問道:“這麼晚了,你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蕭遠伸手抹了一把臉,然後輕聲的說道:“還不是因為山兒和義兒的事情,他們兩都想出去曆練下,都想去那流雲宗。你也知道這兩孩子,一心想學武。可把我給頭疼死了。你說這兩人都一起去了,萬一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這老身子骨可真受不住“蕭山和蕭義聽到父親這番話心中大急:“爺爺,我們真的很想去流雲宗,您就成全我們吧“說完這蕭義又是一臉倔強的蹙著眉頭,生怕這次爺爺也不讓他們兩去流雲宗。蕭宏重重的一揮手,示意打住。沉聲說道:“蕭遠,別說這樣喪氣的話,山兒和義兒呢都是機靈人,且在咱們蕭家天賦最好地兩個。如果能讓他們一起去流雲宗接受正規的功法學習,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咱們都這把年紀了,我也就求有生之年能讓咱們蕭家有所起色,如果像祖宗遺訓說的那樣蕭家將要大興,我此生足矣。算了吧,山兒和義兒都想去,那就都去吧。再說了,義兒性格倔強,容易惹事;如果加上山兒的沉穩,應該能少了很多麻煩,相信山兒能好好的照顧好義兒的。你就放心吧。”蕭遠還準備說兩句,蕭宏就舉起右手說道:“這事就這樣定了吧,回去好好幫山兒和義兒準備些衣服幹糧,明天一大早好一起上路。天色已晚,你回去吧“蕭遠無奈的點頭說道:“是,爹。那您好好休息“領著蕭山蕭義屁顛屁顛的出了房間。順著走廊,不一會就回到自己的房間。蕭遠挑暗了燭火,轉身對蕭山和蕭義說:“你們也早點回去歇息吧,明天一大早你們就一起出發去流雲宗。“蕭山和蕭義望著年老體衰的父親,心情複雜的點了點頭,一聲不發的離開了蕭遠的房間。雖說兩人都想要去流雲宗修習功法,但忽然真要離開黑池村,離開爹爹和娘親,心裏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蕭義性格倔強,就算有什麼舍不得都不會表現出來。可蕭山就不同,從小就重感情,即使他性格沉穩,這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了。兩人走過拐角處,蕭山偷偷的抹了一把淚。回望了一眼蕭遠的房間,轉身走進黑色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