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以來都沒給家裏頭打過電話,不知道爸媽的狀況如何,我並非忍心不打,而是我心中這個秘密不敢公開與眾,我覺得瞞天過海也不是辦法,隻有等舒妍跟我真正穩定下來後,我才帶她回家見公婆。看來,這段時間我還是保持沉默得了。
我獨自一人走回小吃店靜靜地坐著。不時從鍋裏冒出幾股鹵味,香味撲鼻讓人垂涎。
突然,老板捂著心髒,我頓時覺得不對勁,趕緊起身去扶他到椅子上坐著。
“怎麼啦?”我皺著眉頭問。
“心髒···有點供血不足。”老板痛苦地回答。
“快,從我···外套上拿···定心丸。”老板開始奄奄一息。
我趕緊走到他放外套的地方,找到他的定心藥,迅速地走到他麵前喂他吃。這藥雖然不用水搭配,幹吃未免也不會引起咳嗽,雖然我不懂醫,但我覺得定心丸常吃也會對身體造成不適,而且副作用還挺大,難怪我最近看老板越來越消瘦了。
“怎樣?好點了沒?”我關懷地問道。
“好多了,咳咳~~謝謝你啊,清風。”老板有點上氣不接下氣地感激我。
“你這心髒病多長時間了?”
“快五年了。”老板捂著心髒回答。
“那怎麼不去醫院治療啊?”
“唉,我這心髒病已經是治不好的了。”
“是不是缺錢花?”我疑惑地問道。
“不是不是,這跟錢沒關係。”
“那為什麼放棄治療?”
“我這病···咳咳,已經是沒得治的了。”老板傷心欲絕的回答。
我沒再往下問,我知道再問也不會有正確的答案,眼看老板一天比一天的虛弱,偶爾烹飪時還咳嗽幾下,因此不得不帶著口罩;食客們看見後覺得很不衛生,導致現在店裏顧客少了蚊子多了的情景。我覺得這病還是回家修養的比較好,因此我提出讓老板回家修養一段時間,讓老板娘照顧他;而我,便帶著我的“未婚妻”一起替他打理生意。
自從老板回家修養幾天後,生意慢慢地恢複正常,食客們都問我說之前那個肺癆鬼到哪去了,我說那是我老板,隻是最近有點不舒服,所以才回家修養,但我保證食物是絕對安全衛生。就這樣,才讓這家快“滅亡”的店鹹魚翻身。
前段時間去探望老板,發現他臉色蒼白,連說話的力氣都變得奄奄一息,老板娘也沒閑著,她四處找醫,但替他看病的都是一些“蒙古”醫生,專門坑爹的。我覺得老板的病情愈來愈嚴重,再不帶他到正規的醫院看的話,可能就會一命嗚呼了,但老板娘死活不肯,我說費用由我跟舒妍出,她還是不肯,沒辦法,我們隻好過一段時間在看他。
在我們第二個月去看他的時候,他更消瘦了,我不管老板娘怎麼罵我,拿起手機直接打120來將抬他走,待120走了後,她拿起掃帚趕我,叫我滾蛋;真沒見過這樣的女人,老公都病得快死了,還不願意送去醫院,到底是神經還是腦殘。我寧可讓她打,也不願意讓我看到我的老鄉白白送命。
晚上,醫院發來緊急通知,說老板這心髒病可能治不好,隨時做好心理準備。
我找來了老板娘,把通知書給她看;她看完後麵無表情,不知道是嚇得說不出話,還是另有隱情,總之,我不能讓她做傻事,別到時候老板真的不在人間了,他妻子也搭條命進去,那豈不是······
老板的恩情,我是永遠記在心中的,但願上帝會保佑他平平安安。
這一天,噩耗降臨,老板心髒突發性萎縮,醫院正在全力搶救;從輸血到打氧,一刻都不敢馬虎鬆懈,這也不難理解什麼叫醫者父母心。經過長達8個小時的緊張搶救,終於保下了他的性命。不知老板娘是高興還是悲傷,不管醫生怎麼說,她都保持沉默,似乎老板不再是他老公。
每天,醫生給我的住院賬單都是數以千元計的,最貴的高達過萬元。我是沒什麼錢,但我在這打拚都快一年多了,多多少少有些積蓄。我把除了我日常開支用的以外,剩下的五萬多塊都用在了老板醫藥費上,當我實在無能為力的時候,舒妍總會第一時間站出來為我想辦法,她拿出自己攢來的二十萬都用在了老板的費用上,本來她說這錢是用來跟我結婚的,但人命關天,結婚的事可以拖一拖,但性命一拖就沒了。
在這半個月裏,老板依然是天天打營養針,而且還不能離開呼吸機,光是這個費用就不小了,但賬單依然是不停地來到我手裏;舒妍那二十萬已經支撐不了一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