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端著藥碗,“殿下,該喝藥了。”
“嗯,先放下吧。”
王公公看著孱弱的慕承言,一陣心疼,止不住道:“殿下,聽老奴一句勸,您折騰了這麼些年,不是什麼也改變不了,不如就此放過自己吧。”
修長的手指逐漸收緊,拳頭青筋盡顯。
“旁人不知,老奴伺候殿下這麼多年,豈會不知,今日您是故意擋在符小姐前麵,是想借著鬱小姐的拳頭傷害自己吧,就連皇上心裏也跟明鏡似的。”
“嗬...”
“皇上還是疼愛您的,這麼些年您再怎麼胡鬧,陛下總是樂意為您兜底的,您也該放下往日種種,好好向前看才是,莫要寒了陛下的心。”
慕承言冷笑一聲,眉宇間盡是嘲諷之意。
“他要是真疼愛我,又怎會明知我對女人厭惡至極,他還一個接著一個的往我身邊塞?”
“他以為所有人都跟他一樣嗎......”
慕承言雙目赤紅,額頭青筋凸起,麵目猙獰,似在忍受極大的痛苦。
“殿下,莫要再胡言亂語,陛下自是有陛下的道理,他總歸是您的父親,是絕對不會害您的。”
王公公連忙打斷了慕承言大逆不道的話,低聲勸慰著。
“罷了罷了,老奴這就去讓下人們備水。”
等王公公走後,慕承言才端起藥碗一飲而盡,喘息片刻,方才的瘋狂模樣才散去。
他盯著燭火,這個符家大小姐,是他們為他物色的新傀儡嗎?
燭芯即將燃盡,慕承言拿起剪刀將燃燒殆盡發黑的棉線剪掉,一陣燭影搖晃,屋裏更加亮堂。
隨後他伸出手指將燭火撚滅。
瞬間,屋子陷入黑暗。
慕承言打開房門,傾灑下的月光順著門口溜進。
依稀能辨認,在剛才那支蠟燭的架子上,赫然陳列著三十二支燃燒過的蠟燭。
等伺候慕承言沐浴的空檔,王公公抱著他剛換洗的衣物,交給手下的太監。
“拿去燒掉。”
他歎了口氣,也不知道有生之年還能不能看到小殿下。
這邊,符靈一路遮遮掩掩,思來想去還是早點死遁為好,總比落在慕承言那個大變態手裏強。
所以猶猶豫豫,她來到了一個井邊。
“淹死不疼,這個可以自己決定。”
符靈暗自給自己打了個氣,眼睛一閉,一睜。
她還沒落水就上來了,頭發都沒濕一根。
誰救了她?
環顧四周,沒人。
她再次鼓足勇氣,心一橫,步子一邁。
突然從旁邊竄出個黑衣人,把她撈上來之後,原地消失了。
她再跳,他再救。
她不停跳,他們不停救。
符靈喘著粗氣:“大哥們行行好,別救了,都給哥兒們跳累了。”
三個黑衣人排排站,備戰狀態,等著下一輪的施救。
看這架勢,符靈直接投降,“行吧行吧,我不跳了總可以了吧。”
聞言,三個黑衣人頓時消失在原地。
符靈:......
有種被吸了陽氣的感覺。
他們神清氣爽,孔武有力。
她腰酸背痛,渾身癱軟。
破大防。
符靈掙紮著起身,趁其不備,用體側五十米的速度直直奔向井邊。
果不其然,其中一個黑衣人攔腰抱住她。
卻不料符靈邪魅一笑,反向抱住黑衣人。
“隨機挑選一個幸運兒送我回家,恭喜你,中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