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亂見神風國士兵痛苦掙紮的摸樣,心中也有些不忍,又對柳鷹喝道:“再砍,把頭砍下來!”
柳鷹咬著牙,鼓起勇氣又將手中鋼刀揮起,這次用盡了全身的力道,哢嚓一聲,將那名神風國士兵的脖頸連帶著幾根手指,一齊砍了下來,噴湧的鮮血灑了柳鷹一身。
聶亂將手掌從柳鷹脖間移開,柳鷹心神放鬆之下,一下癱坐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
此時兩軍交戰的場地越來越大,分散的漫山遍野都是,但在聶亂和柳鷹身旁幾乎已經沒有了敵兵,聶亂見柳鷹癱坐在地上大哭,知道讓他一下子適應殺人也確實有些為難他,心中也有些愧疚起來。
“柳鷹,我這樣也是為了你好,戰場上就是個人吃人的地方,想要活命,隻有比敵人更狠!來,我給你包紮一下傷口。”
聶亂蹲下身來,從衣袖上撕下一塊布條,將柳鷹的下巴抬起,查看了一下脖間的傷口。
柳鷹脖間的皮膚異常的白皙,在傷口處鮮血的映照下,顯得如同一片美玉一般,晶瑩剔透。
聶亂查看了一下他脖間的傷口,幸好下手不重,傷口不深,此時血已經止住,聶亂正要用布條給他包紮一下,突然覺得有什麼不對,卻一時想不到是哪裏不對。
聶亂一邊給柳鷹包紮傷口,一邊思索著哪裏不對,突然猛的想到了不對之處。
“沒有喉結!”
聶亂目光一凝,抬頭盯著柳鷹的臉。
柳鷹一雙大眼還滾著淚珠,見聶亂抬頭看著自己,連忙閉起雙眼,偏開了頭去。
“你是女人?”聶亂驀然出聲。
“啊?什麼女人,伍長你不要亂說。”柳鷹聽到聶亂所說,猛的一震,爬起身來後退了幾步。
“我道你為什麼總是低著頭,原來是為了掩飾你沒有喉結。說,你到底是什麼人,一個女人竟然混到軍營裏來了,是不是神風國的細作?”
聶亂盯著柳鷹,並未因為她是女人,就對她客氣幾分。
“我……我……我不是神風國的細作,我真的是大殷的人。”柳鷹見瞞不過去,不禁有些慌亂起來。
“那為什麼一個女人要來從軍,不知道軍營裏不許出現女眷的麼?”聶亂又再問道。
柳鷹皺了皺眉,低聲說道:“我……其實我……我家是大殷軍戶,父親年邁退伍,哥哥就要被征兵入伍,但哥哥他膽小怯懦,早早就不知逃到何處去了,我家隻有一子一女,若是征兵時無人頂替哥哥入伍,那全家都要成為罪戶,永世都不得翻身,父母年事已高,我不忍心見父母受苦,隻好用了哥哥的名字,頂替他入了軍營。”
“哦,你們家是大殷軍戶?”聶亂將信將疑。
柳鷹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不似說謊。
“那你叫什麼名字?”
“柳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