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我在什麼時候遇到我想尋找的一個很重要的人。
你們的命運將糾纏碰撞。你們注定相遇,也注定成為死敵!
花月影用塔羅牌占卜的命運
心之枷鎖
星達最討厭做的心理測試題是個關於選擇的測試題。
如果你在森林裏迷失了方向,你必須拋棄掉你的三樣東西才能活著走出森林。它們分別是狗、孔雀、獅子。
你最先拋棄的是什麼?你最後拋棄的是什麼?
星達的回答是:我一個也不拋棄。因為,我不會拋棄依賴我的任何生命。
花月影要怎麼選擇呢?
春日盛走出大樓,給星達撥手機。
"星達,木長老似乎要殺掉花月影的樣子……"春日盛的話沒有說完。黑暗的街道,清冷的月光下,悅司穿著風衣,優雅地走來。他英俊的臉上掛著令人失魂落魄的微笑。
"春日盛,你覺得我設下的陷阱是不是很有趣?"悅司點燃一支煙。氤氳的煙霧中,他的眼睛比黑夜還要神秘。
春日盛艱難地掛掉電話,"你的目的就是讓花月影放棄對這個世界的任何牽掛?"
悅司笑了起來,"我要她的眼睛隻看我一個人,我要她的心隻為我而跳動。"所以,我要斬斷她心中一切錯誤的期待。
木之結界。
花月影抱著小白在草地上哭泣。而一些帶刺的蔓藤正慢慢地淹沒草地,靠近他們。
"外婆,不要。"花月影仰望樹梢上一臉無情的木長老。
"那你就和你的小白一起死在這裏吧。我就當木之家族沒有過你。"木長老冷酷地回答。
帶刺的荊棘裹住花月影,慢慢勒緊,花月影隻是把小白護在懷抱中。
痛,痛,痛。
外婆是真的要殺掉自己嗎?
"為什麼?外婆?"花月影輕輕地問。因為自己維護魔獸,所以外婆就要殺掉自己嗎?
"住手!"一個男人的身影出現在結界中。居然是花月影的監護人羅紋!
"羅紋哥哥……"花月影宛如看到了救星。
"羅紋,你對花月影的教育還真是失敗。她居然把魔獸當做自己的朋友。"木長老似乎和羅紋交情非淺。
"她一直是個善良的孩子。你真的忍心殺掉她?"羅紋沒有看花月影一眼,他似乎很疲憊。
"隻要她親手殺掉塞壬,我就接受她。"木長老冷冷地回答。
羅紋歎氣,他望向花月影,"殺掉塞壬吧。隻有這樣你才能認清你要走的路。"對不起,雖然你媽媽叫我照顧你。可是,如果你不在現在就選擇你的路的話,你會越來越痛苦。
"不,我不能殺死我的朋友。"花月影的眼睛似乎變成了瑰麗的紫色。黑暗的情緒從血液深處升了上來。為什麼?為什麼逼我?親切的羅紋哥哥到哪裏去了?
"果然是擁有魔族血液的鄙賤生物!"木長老的聲音比冰還要冷,她收緊了操縱的魔力荊棘。
"魔族血液?"花月影茫然地抬起頭來,"外婆,你說的是什麼?"媽媽不是木長老的女兒嗎?為什麼外婆說自己是鄙賤的魔族?
荊棘了住了花月影白皙細嫩的脖子。呼吸漸漸無法繼續。她的眼角滑落晶瑩的淚珠。媽媽……
超級武器
木長老猙獰的表情卻深深地刻入腦海。
"不要再繼續了,她會死!"羅紋阻止木長老,"你如果不住手,我就把你私下進行蒲公英計劃,導致三十四名星之璀璨女性調查員暴斃的事件,上報給‘塔‘。你真的瘋了,居然要親手殺掉自己的外孫女!"
木長老停了下來,"羅紋,連你也要反對你師傅我。你可是我領養的孤兒。要不是我,你早就死在某個陰暗的後巷。"
"花惜人她要不是因為尊重你的決定,到現在她還快樂地生活在這個世界上。這麼多年,難道你沒有後悔過嗎?"羅紋痛苦地問。自己一直偷偷喜歡著的花昔人,就被木長老毀掉了所有的幸福。現在,木長老居然要殺掉花惜人惟一的女兒。
"讓花月影自由地選擇吧,也該是告訴她所有的真相的時候了。"羅紋溫柔地看著花月影,"她是個可憐的孩子。"
木長老神色不定地看著花月影。眼中是淩厲的光芒。
"放過影兒,我就保持緘默。"羅紋分開花月影身上的荊棘。
"那你就永遠保持緘默吧。"木長老鬼魅般地出現在羅紋身後,她手穿透了羅紋的胸膛。沒有人能夠阻止自己的計劃。背叛者都應該死。
羅紋無法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胸,然後再看著花月影,眼中是不舍和擔心,"影兒……你媽媽死之前要我告訴你……自由地選擇……"
"花月影,背叛我的下場你看到了?"木長老的手離開羅紋的胸。那血的泡沫滴落在花月影錯愕的臉上,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怎麼發出聲音。
羅紋哥哥倒地的聲音震動著花月影的神智。她的瞳孔恢複清明。記憶的片斷在重新組合。
那個計劃,那個蒲公英計劃!悅司的話。
……超級武器……
原來,真相總是這麼不堪。
整個木之結界的樹木都發出了淒厲的叫聲。
花月影的懷抱中,小白似乎像是獲得了生命之泉的澆灌一般,慢慢地恢複著流失的精力。
木長老在這個時候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她攻擊花月影!
被本能接管意識的花月影將整個木之結界完全撕裂!
結界破裂。
花月影和木長老回到六樓所在的時空。
倒在地上的木長老渾身是血,她知道自己結界破裂那刻開始,自己的生命就進入了倒數。
"魔族始終是魔族……咳……"木長老的嘴裏湧出大量的血沫,"白光,殺了她!她隻不過是魔獸和人的混合物,一個失敗品。"
花月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她的頭發卻不斷地生長著,黑得如同最暗的夜。頭發一直長,一直長,直到觸及地麵。
她睜開眼睛,淚水滑落臉頰,"我……隻是失敗品?"
木長老瘋狂地笑著,"失敗品失敗品失敗品……"她的笑聲漸漸變低,終於消失。她死了。
悅司出現在大樓中,他優雅地走來,宛如在世界聖堂迎接自己的新娘一般。
"我殺死了媽媽,殺死了外婆。我隻是失敗品?"花月影茫然地低語。
"你是我的同類。看看你曾經的隊友們的臉,他們都害怕真正的你。你和人類已經沒有牽掛了。"悅司低沉悅耳的聲音回蕩在空蕩蕩的大樓裏。
花月影茫然四顧。星達也會像他們一樣討厭自己吧。心裏痛得如同被撕裂一般。
"春日盛,你也厭惡著花月影吧?"悅司輕聲問。
春日盛僵硬地站在原地。春日家族的一百多條人命在自己的手中。悅司想要的答案是……
"我……"春日盛看著花月影,無論如何無法違心說出悅司想要的話。
悅司嘲弄地注視著春日盛。人類啊,真是令人驚訝的生物。偶爾會固執得讓人敬佩。
"什麼也不要想了。就聽我的吧。我永遠不會傷害你。隻要你聽我的。"悅司的聲音似乎帶著某種魔力。他的臉上是這世界都為之心碎的溫柔微笑。
花月影的眼神轉為了一片空洞。不想就好。什麼也不記得就不會受傷害。身為魔獸的自己大概已經被全世界拋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