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弟弟去機場的那天,家裏沒有一個陪同的人,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一直很喜歡在小女生麵前逞英雄的弟弟,卻在過安檢的時候哭了。
那時候我就是想拍著他的背對他說點嘲笑的話也不可能了,他轉過頭去,很快消失在我的視線範圍內,我站了一會兒,覺得腿酸了,也走了,出了大廳打了個計程車,“c區花園,別繞路,這一帶我熟”,當一個打出租打出經驗來的人上車時,這句話一點也不異類,出門就是四通八達的街道馬路,司機師傅就業不容易,據說油價在漲的同時,公司外發的租用汽車還提高了稅務管理政策,對於這項政策,師傅們為了維持生計,往往仗著條條大路通羅馬的優勢,能繞多遠繞多遠,能把走路兩分鍾就到的地方活生生給你整成半個小時,加個起步價,下車,六十六塊謝謝,其中六塊錢起步價。
到了艾米菲家時,看到她正和程熙耀何搶遙控器搶得熱火朝天,對於這對怨偶,我慣性思維選擇無視。可是這兩人覺悟很高,一般看到外人來了,立馬變本加厲搶得更加你死我活。我有時很奇異,程熙耀何一個將近一米八的大男生,是怎麼把正太形象演繹得這麼淋漓盡致的,更奇異的是,艾米菲又是怎麼用自己的蘿莉麵孔擺出了禦姐的氣勢去馴服他的。
總之這兩個奇異的組合,至今沒有分道揚鑣的趨向。可是說實話,我很鄙視這兩個自稱為姐妹的發小關係的男女。一個男人如果和一個女人長期生存在一起,也就是青梅竹馬,卻互相對對方沒有非分之想,那這個男人不是彎的就是腐的,那個女人不是醜的就是……醜的……
男人對女人隻有美醜的概念,不要相信什麼頭腦和氣質的問題,人長好了,氣質自然就來了,你要是歪瓜裂棗的,再有頭腦也是用來襯托市容指數一百分的。任何一個不被覬覦的女人,都是因為太醜的緣故。
所以楚夏啊,不要再自己騙自己了,你一直沒有男朋友的緣故不是要求太高,而是比你歪瓜裂棗的都學會美容培養素質提高品位,而你卻還是一身簡樸穿拖鞋也敢上街,而是你懶得隻能醜下去的緣故。
我一陣感歎完自己的淒苦人生就換了鞋坐到離那惡鬥的兩人最遠的沙發上,試圖趁著自己傷感的時候思考一下人生。
艾米菲一個枕頭砸過來,一邊衝程熙耀何使了個眼色,程熙耀何立馬三步並兩步到了我跟前,長腿一屈坐到了我身旁,語重心長地拍了拍我的肩,“小夏啊,不要難過,你弟弟會回來的”。
我斜眼看他,腦海裏搜尋了半天可以形容他此時的神態的詞,最終無果而終,於是隻能抓住那句話找茬,“你喜洋洋看多了吧”。
程弟弟憤怒地把拍我的肩的手拍到了我的頭上,力度由原來的乘以十,伴隨著哀嚎的一聲,艾米菲故作憐惜狀抬高分貝喊著,“阿何你輕點啊,拍傻了誰幫我填滿語文試卷上最後一題那八百字”。
要不是有個男人在場,我想我會衝過去扒光了她錄視頻,然後發到人人上等著她被校友人肉。
此生得損友如此,隻能自黑。
我慎重地想過,關於我弟弟出國我是該難過還是高興的問題,總結出來,其實我是沒有理由高興的,雖然我一力支持他將來海歸揚名立萬,為我家族光宗耀祖,但在海歸之前畢竟是要經曆各種慘痛的過程,比如種族歧視和情感問題。
一般的小男孩在經曆這些的時候都有父母在身邊,可是顏弟弟從小缺愛就算了,現在連姐姐也要拋棄他,可是沒辦法,我大天朝就是這個製度,學曆至上,我也是為了他的前途啊。
綜上,艾米菲一本雜誌飛過來,“你丫把長姐如母這個角色演繹地栩栩如生”。
晚飯的時候我回家了,因為回去也是一個人在家,所以懶得動手煮飯,於是跑到附近的奶茶店,要了一根炸香蕉和一杯奶茶。
奶茶店上個月來了一個特別陽光的帥氣少年,前幾次艾米菲試圖勾搭他,於是讓程熙耀何去遞情書,結果少年以為程熙耀何是gay,情書一封沒拆塞回給他,程熙耀何從那次以後不好意思再去那家奶茶店。
我是從奶茶店老板千姐兒那知道他叫艾倫海的,聽說國籍是日本的。我把這些話一字不落轉述給艾米菲的時候,她大叫著怎麼可能,那小店還裝得下日本人,轉念一想,她又覺得日本人不都是叫什麼鬆田啊蒼井的。
初步鑒定此女是抗日劇和av看多了。
再進一步和艾倫海接觸後,我們知道了他是中國人,隻是移民日本。可是讓人費解的是,現在中日關係那麼緊張,你一拿著日本戶籍的華人跑這兒明目張膽,是想保衛釣魚島麼?
不過我們都不是憤青的人,也沒有經曆過抗日抗美的炮火紛爭,所以對日本美帝一向奉承友好態度,世界一家親,和平才是人類發展的根本。當然這並不代表我們就不愛國了,一個人最基本的生存理念就是有能力養活自己不拖累社會,當腳下的土地受到侵犯時要奮起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