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霄王府。
一女子妝容妖豔濃麗。
她抬起皓腕,遮住了夏日刺眼的陽光。
“翊霄王府”四個金字牌匾懸於門上,金屬的光澤亮得刺眼。
“她這是嫁給他了嗎?”安曼祺心念。
抬起金紋紅繡鞋,她踏上台階。裙擺委蛇曳地,釵環玎玲。安曼祺身穿正紅色喜服,濃豔的紅唇凝著冷笑臉色蒼白。
她不曾想有一日,可以穿上如此華麗的喜服嫁入王侯門第。她更不曾想自己的出嫁之路,是隻有她一人的路程。
是的,堂堂皇商之女出嫁,沒有花轎,沒有馬車,也沒有人陪。即便是新郎也沒有現身。
他隻送去一身喜服一封書信。
安曼祺不顧一路人的指指點點。
皇帝賜婚?笑話大婚。
看誰笑到最後?
安家不出人,不出車馬。歐翊霄也不出麵迎接她。
就連王府士兵都攔住安曼祺。她抽出衣袖中的書信甩給士兵。冰冷高傲的眼神,無絲毫奴役可尋。
她是在安家沒有地位,可不代表她在焰國沒有身份。先皇下的遺詔不是娛樂焰國百姓的玩笑。她是迫於家族機密才隱藏真實的自己。
麵麵相覷的士兵看到書信,態度才變得恭謹。
“王妃請進。”
長袖甩出,安曼祺手中的柔脆紙張被甩到地上,白底繡鞋踏過。也不多看那些侍衛一眼。她在這王府中的地位還不如歐翊霄的一紙書信?那她就把那張紙踩在腳下。
按照信上寫的她去了霓夢閣。她知道那並不是給正妃的住處。
那處院落僻靜,景色倒還是不錯,門口站著兩個紫衫侍女。
“參見王妃娘娘。”
安曼祺見隻有兩個人。心中思慮到,日後似乎並不會有太多機會接觸到翊霄王爺。
不見也好,省的見了彼此都煩心。
安曼祺不言語,竟自走入屋中,就靜靜地坐著。兩個紫衫侍女在一旁陪著,兩人相顧無言,四隻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鬱悶極了。
安曼祺也覺得煩悶。
索性去尋找書房,自己畫畫解悶。
揮了揮手,二人明白了,悄悄退了出去,守在門外。
到了正午,兩個紫衫侍女送來一桌豐盛的飯餐。
安曼祺以為翊霄王爺會過來吃飯,可菜都涼了也不見人來。她也就不等了。
接下來一個下午,安曼祺都泡在書房。
傍晚,一道身影終於推開了書房的門。
安曼祺正在畫畫,也不看來人是誰。
歐翊霄看著安曼祺一身紅豔,站在書案旁邊,皓腕纖指操控著一隻狼嚎筆。她細心的在宣紙上認真地勾勒著。
安曼祺是焰國出名的才女,容貌也是閉月羞花。
這是歐翊霄早就知曉的。
今日一見倒是令他心生好奇。
他從未見過一個女子如此認真地勾勒一幅畫。明明是她在畫畫,可是她卻像一幅畫一樣,美麗安靜地立在書案前。
歐翊霄對先皇遺詔要他娶安曼祺,感到的不悅的不悅舒緩了幾分。
微微上揚唇角。走近她。
“愛妃在畫什麼畫?”隨著雌性的聲音響起,安曼祺纖瘦的影子被一道更高的黑影籠罩。
安曼祺手頓了一下,微有不悅。她不答,有眼睛的人都能看見。觀棋不語真君子,畫畫的人同樣討厭被打擾。
歐翊霄見她不理他,也沒有停筆的意思。奪過她手中的小狼嚎。
“你這牡丹花畫得不錯。”歐翊霄指著宣紙上最豔麗的勾了金邊的“成品”牡丹花誇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