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聽說過IZO嗎?我們就是了,嗬嗬,一群老掉牙的家夥。但是我保證我可以幹掉一個連的恐怖份子,有我們四個在這,死神也會望而卻步的。”大塊頭秀了秀自己的肌肉,另一個傭兵則沒有語言,右手一直握著烏茲衝鋒槍握把。
“嗬嗬,但願像你說的那樣,能嚇到那些纏頭的家夥。”丹尼爾笑道。
“這位朋友大概想嗑藥了吧,左洛複(ZOLOFT,抗抑鬱藥物)、氯硝西泮(CLONAZEPAM,抗焦慮藥物)。”大塊頭又指了指我開了個玩笑,我還是沒有回答。
“別見怪,他今天的心情不好,你知道的,挨一通訓斥誰也比較鬱悶。”丹尼爾向大塊頭解釋道。
“現在都這樣,有錢的管有槍的,有槍的管沒槍的,真是很糟糕的循環。朋友你是日本人嗎?”大塊頭當然又在我這碰了個釘子,我冷冷地看了一眼,心裏暗罵,老子才不是日本人呢。
“他是泰國人。”丹尼爾繼續唱紅臉。
“噢,對不起,恕我失禮,據我所知泰國當傭兵的不多,泰國人可沒有那麼高大。”大塊頭對我身份提出質疑。
“我是泰國華人。”
“噢,原來是這樣,我喜歡吃中國菜,而且中國人很友善。你們不是黑水的,也不像KBR,你們是……”
“商業機密,無可奉告。”我冷冰冰地斬斷大塊頭好奇的觸角,丹尼爾回答的多了,說不定會露餡的。
“算了,咱們都是一類人,還能有什麼秘密啊,你的槍不錯。”大塊頭有點掃興,自覺地轉移了話題。
火候差不多了,我自嘲道:“那些大莊家抽得傭金的太狠了,我們用的都是不到900美元的便宜貨,那像你們啊,MP7、P226NAVY,都是2000多的高檔貨。”
“哈哈,你的USPTACTICAL也不錯啊,比MK23好用多了,能看看嗎?”
武器交流是傭兵之間重要的溝通方式之一,看著大塊頭的警惕心逐漸放鬆,我欣然應允,從腿側的槍套上解下手槍遞給大塊頭,大塊頭把玩了一下,感歎道:“德國納粹是萬惡的雜種,但是設計的武器的確挺棒。”
“以色列武器也一樣能殺死德國納粹!”吼叫的是另一名傭兵,我以為他是個啞巴,原來這個家夥還有很強烈的民族自豪感,用的衝鋒槍是烏茲,手槍是.44口徑的沙漠之鷹,腿側綁的是大衛軍刀,均是以色列國產貨。
“小聲點,艾利爾,聽你的U2吧。”大塊頭提醒隊友注意這是公眾場合,我才看清艾利爾耳機連的是一個音爾播放器,真懂生活呀!我馬上提示丹尼爾利用好這個突破口,“事實上,他是波蘭人,他也不喜歡德國佬。”
丹尼爾立刻會意,道出共同語言,“是啊,德國人真他媽的雜種,把華沙搞成人間地獄,上帝也不會原諒這些婊子養的。我可以看看你的槍嗎?”
艾利爾聽著音樂,微笑著回應丹尼爾的好意,解下腿側的沙漠之鷹,四個人在走廊裏小聲交談起來,氣氛好似重逢的戰友,兩個傭兵被刻意吹捧的有點飄飄然,艾利爾更是被煽得熱血沸騰,恨不得穿越回二戰親口咬死希特勒,自然把丹尼爾當成值得信賴的人。大塊頭也把MK24放心地交給我研究了一下,我還給他時,壓下了待擊解脫杆。
七八分鍾後,沙菲伊端著烤魚上了二樓,他走的很慢,我深吸了一口氣和丹尼爾也同時貼向兩名傭兵,在我想著用什麼招一擊斃掉大塊頭時,大塊頭卻走到沙菲伊麵前,想接過盤子自己送入包房,沙菲伊退了兩步,嘻笑著糾纏起來,想自己送進去掙小費,丹尼爾看了我一眼,問我怎麼辦?
幹!真是計劃沒變化快!那就跟著變化變吧。我咬牙向丹尼爾一點頭,丹尼爾會意拍著艾利爾的肩膀笑道:“嗬嗬,這個家夥還真他媽的是個守財奴,讓你們說中了。”
現在大塊頭被我和沙菲伊夾在中間,露給我一個後背,我必須悄無聲息地解決他,供我選擇的有兩個選項,用刀,還是用手。用刀可能會血濺走廓,也許我們還沒下樓,就會有食客驚叫起來,驚動樓下的三名傭兵。用手,這個家夥絕對是個抗擊打力強悍的人,也許一擊不致命,他會開槍,還是會驚動樓下的三名傭兵,又或者他精通KRAVMAGA(希伯來語為“近身格鬥”,被公認為世界上最純正的防衛術),納什中校曾特別叮囑過,以色列特種兵的防守技巧不容易破解,近身格鬥時,一定要小心。
電光火石之間,我想起一個招來,以前從來沒用過,對付這頭蠻牛到是值得一試。我飛速出手,雙手十指交叉猛地兜住大塊頭的下巴和嘴,同時雙腿彈起膝蓋頂在大塊頭的肩背部,身子後仰用盡全力向後一拉。大塊頭本能地擺頭,想把腦袋掙脫出來,但是頭部被我雙手死死扣住,連轉動脖子都不可能,也無法出聲,他一隻手掰住我的胳膊,另一隻手想拔槍時,相對脆弱的脖頸已經折斷,“喀嚓”一聲脆響,我的背部也重重地砸在厚厚的地毯上。
這下動靜有點大了!我顧不上後背的疼痛,輕輕地頂開屍體,拔出大塊頭的夜魔DOPS-911戰鬥刀立在目標包房門側,此時丹尼爾已經扭斷了艾利爾的脖子也立在門側,沙菲伊卻像欣賞恐龍一樣打量著我,連屍體也忘了隱藏。
我揉揉腦袋小聲罵道:“傻B!趕緊他媽的幹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