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陌大道上,彩帶飄飄,彩旗飛舞,三三兩兩的人相攜從紫宵廣場散開,人們相互低聲交談著,每個人臉都一片凝重,自去年開始,天擎國就災難連連,戰爭,自然災害,內亂,一波接著一波,人們希翼著睿王爺的此次出征,能給天擎帶來和平,帶來祥和。

噠,噠,一匹通體雪白的馬兒自東向西疾馳而來,馬上的女子一身純白色的裙裝,頭上簡單地挽著一個發髻,由於挽得倉促,幾縷發絲在額間飛揚著,女子眉心緊鎖,紅唇緊抿,略顯蒼白的臉上一臉肅然,她頻頻揮動著手中的馬鞭,似乎希望跨下的馬兒能騰雲駕霧,快點到達目的地。

來往的行人淡漠地望了女子一眼,複又投入到各自的言談中去,在這樣的亂世,一個騎馬狂奔的女子並沒有什麼奇怪。

白衣女子一路狂奔,奔出西門,往梅嶺方向的小路而去,抄過那條小路,可以直接到達出京的主官道上,而那條主官道正是東方魅和他所帶二十萬兵馬出京的必經之地。

就在她接近那條僅容一馬通過的小路入口之時,女子臉色一變,手勒韁繩,跨下的馬兒長嘶一聲,停在了三叉路口邊,她漆黑的眼眸中陡然升起一層冷意,厭惡地望著眼前的一切。

三叉路口邊,停了一輛六匹馬駕駛的豪華馬車,馬車周圍密密地圍了上百個身穿鐵甲的皇家侍衛,而這些人正好把小路的入口堵了個嚴嚴實實。

上官筠秀眉微挑,一抱拳,朗聲道:“各位官爺,可否借個道?”

馬車前邊,此隊人馬的侍衛長斜眼瞅了上官筠一眼,手中的刀晃了兩晃,厲聲道:“哪裏來的女子,沒看到我們主子在歇息喝茶麼,還不快快離開。”

馬車裏坐的是誰,上官筠心裏當然很清楚,一國貴妃娘娘跑到路口來休息喝茶,誰能相信?

上官筠冷笑一聲,就這麼幾十個人,硬闖當然不成問題,但現在她的目得是追上東方魅,而不是和他們在這邊周旋,看來隻能智取不能硬碰了,上官筠瞥了一眼腕上的璃月鐲,昨夜,她本來是要把璃月鐲還給軒轅絕的,但他卻執意不肯收回,並告訴上官筠一個秘密,那就是璃月鐲並無特別的心訣,而號令璃月鐲的口令恰恰是佩戴者強大的意念,不得已時,也隻能利用它了。

正在上官筠沉吟之際,馬車的簾子緩緩被掀開,蘇紫煙高昂著頭神氣活現地走了下來,一件金線繡荷的宮裝索索作響,眼角眉梢更是帶著說不出的得意之色,輕輕一瞟上官筠,皮笑肉不笑道:“這不是睿王妃麼,不在府中好好兒呆著,怎麼跑到這城外來了。”

上官筠冷嗤一聲,也不下馬,淡淡道:“原來是貴妃娘娘,王爺今天出征,把重要的軍事文件落在了家中,我這就是要給他送去,請貴妃娘娘不要橫加阻攔,壞了我天擎的大事。”

蘇紫煙似聽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事,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上下打量一番上官筠,語露嘲諷道:“軍事文件?看來魅哥哥什麼都不屑和你談,你可知道這一次魅哥哥出征對付的誰?”

“是誰?”雖然知道蘇紫煙話中有刺,存心不良,但上官筠還是忍不住問道。

蘇紫煙蓮步輕移,三步兩步走到上官筠的馬下,昂首道:“紫荊、碧雲和銀月三國不知死活在邊界搞什麼軍事演練,明是軍事演習,實際卻是威懾我天擎國,而你的父皇也在那裏,你說魅哥哥又怎麼會把軍事文件擱在家中,而本宮等在這裏,正是領了聖諭,阻止你前去碧雲國通風報信,壞我天擎大事。”

蘇紫煙的聲音本就尖且脆,此時,連珠炮似得說了這麼一長串,就如大大小小的冰珠敲打在上官筠的心中,讓她熱騰騰的心越來越冷,越來越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