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後,夏小軍沒有任何征兆的闖進了我的世界。帶來的除了那鮮紅的鼻血,還有那一句接著一句的:小弟弟,對不起。

我白了夏小軍一眼,說:我是小妹妹。夏小軍驚訝的摸摸我光禿禿的腦袋,欠揍的說了句:我還真沒看出來。回應他的是我的一記狠咬,他捂著被我咬傷的左臂哭著跑開了。我抹了抹幹掉的鼻血,對他喊道:喂,你的皮球。夏小軍停下腳步,轉過身對我說:我不叫喂,我叫夏小軍。你呢?

夏小軍的眼角邊上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沒有幹掉的淚珠,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很好看。我看呆了,夏小軍回到我的麵前。接過我手裏的皮球,輕輕的推了推我。

我才回過神來,對著他好看的眉目微笑道:我叫書女。

淑女?!!夏小軍驚訝的看著我說。我疑惑了:我是叫書女呀。夏小軍嘿嘿直笑著說:可你一點也不淑女呀,書女。

就這樣,夏小軍走進了我的生活。那一年,我六歲,夏小軍九歲。

一個放學的午後,我和夏小軍湊在一塊買冰棍。一塊錢三根的那種,夏小軍總是很“紳士”的把那根分不均勻的冰棍咬一口後遞給我。這是在我的“暴力”下才和夏小軍達成的協議。

我們坐在小賣部門口的階梯上,和著黃昏的餘暉,快樂的舔著手裏的冰棍。迎麵走來一個六年級穿著裙子的女生,長長的頭發,向後挽起紮了一個好看的馬尾。很漂亮。

女生經過夏小軍身邊的時候,從我這個角度可以清楚看見夏小軍眼裏的“亮光”。我非常不爽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把手裏沒吃完的冰棍塞給了夏小軍,跑回家了。

第二天,我穿了一件姐姐小時候的裙子。把那短短的頭發,收攏在一起紮了一個小辮子。感覺特別別扭,但我還是屁顛屁顛的跑到夏小軍麵前。問他:我漂亮嗎?夏小軍看了我的新形象後,隻差笑的在地上打滾了。

我給了他一巴掌,生氣的問他:我漂亮嗎?夏小軍才止住笑,走上前。輕輕的扯掉了我的馬尾,走進房間拿出一條長褲讓我穿上。然後,對著我微笑道:這樣才漂亮。

那一年,我三年級,夏小軍六年級。

一個周末,我踏上通往縣城的破班車去找夏小軍。他離開了我的身邊,我忍受不了放學回家的路上,沒有人用哀怨的眼神看著我開心的舔這冰棍。我覺得,我想他了。

透過車窗,我看見了留著短短頭發的我,一身中性的打扮。不為別的,隻是因為夏小軍說過,我這樣才好看。

我來到夏小軍的學校。我看見他和一個穿著裙子的女生走在一起,那家夥有說有笑的。我壞壞的走上前,對著夏小軍微笑。夏小軍看見我,放下手舞足蹈的手,問我:女女,你怎麼來了?我說:想你了。我看著夏小軍的眼睛,清楚的看出他眼底的慌亂。

女生皺著眉頭走上前問道:她是誰?我搶在夏小軍的前頭回答:我是他的青梅竹馬。。。夏小軍驚訝的看著我。女生生氣的走了,夏小軍沒有追過去。隻是看著我笑道:青梅竹馬的什麼?我微笑著反問道:青梅竹馬的什麼呢?夏小軍無奈的搖搖頭。

我湊上前,對著夏小軍耳語:小心我告訴阿姨。

透過陽光,我看見我和夏小軍的影子很像在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