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走過來,把西瓜拉扯到一邊,“邊兒呆著去,別擱這兒給我搗亂。”
“我哪兒給你搗亂了呀。”西瓜怒目圓睜,真是的,自己不知道有多乖巧了呢。他不方便的事情,哪件不是自己幫忙的。給這小乞丐送衣服,洗澡。還有還有,暗中看著那個腦子有毛病的秦晴,再看自己這一身塞了許多棉花的打扮,貼了假麵的臉,真是醜死了,醜死了啊!
這些還不都是幫他做事情,這會兒居然嫌自己礙事了,“真是過河拆橋,卸磨殺驢!”
“你是驢?”陳默笑了笑,露出一排瓷白的牙齒。
西瓜覺得自己的眼睛簡直快要被他閃瞎了!尼瑪這個悶騷貨,王府裏大家都給他取的外號叫萬年冰山板磚臉,可是鮮少有人知道,這貨是個逗比啊好嘛?!笑起來的時候,簡直比靖王爺還要妖孽。
“你才是驢,你全家都是驢。”
“這我倒是不明白了,你說,要是你以後真給我當媳婦兒了,你跟我一起當驢也就算了,咱們的娃兒總不能也是條驢吧?”陳默壞笑。
西瓜黑了臉,從腰間抽出一塊軟綿的小枕頭,朝著陳默就砸了過去!尼瑪,誰是你媳婦兒!那是她爹娘和他爹娘訂的,不是她自己訂的,那就不作數不作數不作數的!氣鼓鼓的鼓著腮幫子,臉上加厚的人皮麵具差點因為過大的麵部表情而掉了下來。
立馬捂著臉,轉身,找個沒人的地方貼麵具先!
瞬間,安靜了許多。
小乞丐突然抬起了頭來,看向陳默,“陳大人,我想起來,那個人,在最初的時候,落款曾經留過一個‘秦’字。”
“還有呢?”陳默抓住了重點,要順著這條路子插下去,其實,答案呼之欲出了。
“那次好像,還蓋了一個秦相國的府印章。”小乞丐頓了頓,“但是我也不能確定這到底是真的還是贗品,畢竟,我是不可能有機會見真品的。”
“你就因為一個秦相國府的章?”在西瓜一走開後,陳默又恢複了萬年冰山的臉,就算問著犀利的問題,臉上也沒什麼表情變動。
“當時,我什麼都不懂。看著這秦相國府的章,又身處這靖王府之中,以為這牽扯的朝堂之上的事情。”小乞言語之中盡是悔意,“當時沒細想,隻覺得讓我把小璃姐姐的一舉一動報告過去其實也沒什麼大事情,小璃姐姐隻不過是個傻乎乎的女孩子......我當時,以為她是流露在外的皇家血脈。”
陳默頓了頓,“你想多了。”
“我隻知道這麼多了,除了那個‘秦’字,我真的,什麼也想不到了。”小乞丐誠懇的說。
“秦?”西瓜貼好了人皮麵具,又走了回來,挑了挑眉,說道:“這靖王府之中還能有那個‘秦’?答案不是很明顯的嗎?”
燭火在窗前搖曳,忽明忽暗,各人的心,也隨同映在牆壁上的影子一起搖曳不定。誰是誰非,到底是哪個“秦”呢?
消息沒有散出去,而隻在延陵逸,陳默與西瓜三個人之間踢皮球,連小璃都本人都不知道這個“秦”字。“皮球”滾來滾去,晃蕩來去。
西瓜的表態很明顯,一直不看好秦晴,第一眼見她的時候,就覺得她身上那種作裝的氣質很牛逼,不是一般人可以裝的出來的。明明渾身散發著母老虎的氣息,卻偏偏要裝出一個溫柔可人的小姑娘形象來,也不先看看這女漢子的標準身高再裝……總而言之,是很惡心的一個女人。
其實陳默也覺得是秦晴,隻是延陵逸對秦晴的態度,太過虛浮,看不出個底限,自己也就不好隨便開口。畢竟自己跟西瓜不一樣。西瓜隸屬西陵皇室,乃延陵一族的枝外皇族,而西瓜的父親,恰巧幫過這延陵逸的做成了一個大成就,生死攸關,從此定下地位的大事。
所以,同秦晴一樣,延陵逸對西瓜也是很忍耐與寬容的,包容中甚至帶點小寵溺。這是延陵逸的知恩圖報。
可是這受恩的兩個對象的反映卻完全不一樣,西瓜生性調皮,討厭萬年不變的狀態,所以一直遊躥在靖王府與京都的各個地方,幹著自己喜歡的事情。甚少用過延陵逸的幫忙,甚至壓根都不稀罕延陵逸的幫助。
而秦晴卻不同,陳默看在眼裏,自從王爺與秦晴相識,也就是欠下一命的那天起,秦晴就一直靠著這份恩,在王爺身邊徘徊。從一開始還有所顧忌,說話都畏畏縮縮,到現在,可以頤指氣使的對著靖王府的所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