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罪?

林忠山哪敢怪罪?

隻是侯府大門並未壞,林忠山瞥了眼身側金秀,心裏明了個大概,隻得賠笑說:“王爺哪的話,多虧了王爺善舉,臣還能早些修繕家門。”

霍行目光銳利,“本王倒想問問,以侯府的俸祿和家產,這七千兩到底是從何處來的?”

林忠山哽住。

金秀道:“王爺不知,我娘家乃是商賈世家,陪嫁多,這些年為了好生贍養秦氏姐弟,我從陪嫁裏拿出不少東西變賣,這七千兩,也是拿的出來的。”

秦枝不與她爭:“七千兩便七千兩,秦枝幾日後定會一分不少的送回侯府。隻是不知,這錄書上的家產何時能還我?”

金秀不曾想廣陵王會出現,瞧著霍行幫秦枝說話的模樣,這錢……莫不是霍行要幫她出吧?

以廣陵王的家底,想拿出這七千兩,簡直是輕而易舉。

可這家產錄書上的東西絕不止七千兩,她起初是以為秦枝拿不出七千兩才串通賬房先生算的這個錢……

若是秦枝真拿出來,她又上哪去補缺剩下的家產?

這婉儀馬上就要出嫁了,陪嫁少了可不行!

金秀涕淚:“枝枝,我方才說的不過是氣話,作不得數的!當年若非是秦將軍大義,侯府哪有今日榮光?我與婉儀隻怕是要相依為命了……”

“侯府既收養你,又怎麼可能會要你的銀兩?你方才那副要與我清算的模樣,實在是……叫我氣急了眼,我才說出這些話。”

金秀一副哽咽委屈的模樣,實在是讓人不得不拍手叫絕。

秦枝早就猜到會有此一出,想來秦家的家產金秀已經霸占多年,吃進嘴裏的肉,又怎麼可能輕易吐出來?

如今秦淩丟了,侯府一副不在意的模樣,秦枝絕不可能眼睜睜瞧著金秀用他爹娘留下的家產給自己女兒陪嫁!

秦枝:“錄書上的家產是我爹娘留下的遺物,昨日我去過將軍府,錄書上的許多家產不知去處。這些東西到底去哪了?”

金秀:“將軍府無人居住,我怕賊人惦記,便將值錢的收起來了,一部分給你陪嫁了,還有我放到京城儲寶閣存著了。”

秦枝:“既如此,東西便是還在侯夫人手中?”

金秀:“是,想著你當年年幼,便替你保管著。但搬運途中家仆不慎打翻了幾個珍品……”

秦枝冷笑:“既然東西在您這,枝枝便放心了。”

在場誰瞧不出來,金秀是故意把醜話說在前頭,要是日後哪天秦枝真把東西要了回去,少了幾件,她也有了由頭。

金秀見秦枝沒再要了,便鬆了口氣,今日秦枝帶著家產錄書來要東西,她雖做了準備,但還真有些心虛。錄書上的許多東西要麼被她變賣了,要麼存在書房裏,準備給婉儀當陪嫁的。

她可吐不出來。

隻是秦枝一會要,一會不要的,實在奇怪。

還有這廣陵王,不是沒陪秦枝一同回門嗎?怎麼又來了?

今兒鬧這麼一個,讓睿親王看了笑話。金秀見秦枝不再鬧,笑著和睿親王賠了個不是,睿親王瞥向秦枝:“無礙。”

霍行濃眉微挑,身體往前一傾,病弱的咳嗽兩聲,衛風立馬關心:“王爺這幾日辛勞,可是感染風寒了?”

睿親王的視線被遮住。

霍行擺擺手,“不礙事。”

金秀不敢怠慢:“我這就著人去熬風寒靈,王爺先請回廂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