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
潤景園前百多人對峙,卻恍如曠野般荒涼。
仿佛在周五爺點指眾人的一刻,這裏徹底被世界遺忘,沒有任何聲息。
周五爺霸道如斯!
穆天橫眸中隱隱閃過一抹忌憚之意,而後強自說道:“周五爺,你未免太過霸道,伍明澤伍前輩是我永安散修翹楚,一向是眾散修之榜樣,你周家包圍潤景園,是要與所有散修為敵嗎?”
“笑話!跟我提伍前輩?”伍明澤之名威懾至今,強勢霸道如周衝,都不敢在人前直呼伍明澤名諱,“正是因為敬重伍前輩,所以,我周家才絕不能允許江家那群宵小盤踞於潤景園,那是對潤景園的玷汙,我相信,就算伍前輩尚在永安,在潤景園破滅、宵小授首和任由宵小汙其府邸中選擇其一,他也會選前者。你等今日來此阻礙我周家,才是對伍前輩最大的不敬吧?”
穆天橫輕喝,“你是在強詞奪理。”
周衝好整以暇,淡然卻霸道,“我的詞或許強,但理,無需奪,因為它就在我周家一方,你等才是真正無理取鬧。我不想和你們多說,我數到十,十聲過後,誰還留在這裏,就是逼我出手。當然……”
周衝一指江奕,“我允許離開的人裏,沒有你,你必須留下。”
江奕不語,這場麵太多高手,遠遠輪不到他一個修為隻有第六重的人說話。
“一。”
“二。”
“三……”
凝固的空氣仿佛流通了起來,但這空氣的流通像是刮起了一陣凍徹人心的無形風,使得人遍體生寒。
“六。”
“七。”
“八……”
氣氛凝重到了極點,一隻飛鳥從高空掠過,驀然一聲淒厲的鳴叫,墜落下來。
周衝的目光如欲殺人,就要吐出一個九字。
可就在這時,周衝皺了皺眉,遙望遠方。
所有人都跟隨著周衝的目光,轉頭往長樂大道看去。
瞬息之後,長樂大道上有十個人顯出了身形,大踏步而來,這些人容貌不一,有男有女,各不相同,但是,他們人人如龍,強大,無敵,領頭之人正是張海鵬。
大夏萬寶閣的人來了!江奕鬆了口氣,穆天橫、燕雨寒等人也同樣放鬆了不少。
“哈哈,周五爺,在學算術嗎?從一到十我可是早就會了,”人未至,聲先至,張海鵬的聲音仍舊聽不出喜怒。
霸道如周衝,都在此刻有所緩和,他再霸道,也得看對象,至少,麵對張海鵬,周衝霸道不起來。
張海鵬背後有大夏萬寶閣,這是其一。張海鵬是永安修複技藝最強的二階修複師,人際網廣泛,這是其二。普遍說來,修複師的戰力要比執著於戰的玄修弱,但也不是沒有個例,張海鵬便是個例,他不僅修複技藝超凡,個人戰力更是絕倫,這是其三。就這三點,曾使得周定和隱約退避,使得如今的周衝麵色緩和。
周衝隻是麵帶不悅,等張海鵬等人抵達潤景園門前後,方才開口,“張兄,你來做什麼?”
張海鵬沒有說話,而是走到潤景園大門前,仰頭像是在觀看那陣法之上高懸的幻劍,頗為感慨。
唏噓片刻,張海鵬方才搖了搖頭,“江奕此人……伍前輩指點過許多人,但他離去之後,卻沒有把出入陣法的基石令牌給任何人,獨獨給了江奕,莫非,江奕在伍前輩心中的份量就超過了所有人?”
感慨過後,張海鵬轉身麵對周衝,“我也不想來,與其來這裏,還不如窩在萬寶閣研究修複技藝呢,但是,我又不能不來。周五爺,你可知道,我曾經差點成了伍前輩的徒弟,或者說,若非我的天份在於修複,我早已是伍前輩的徒弟。當然,你不可能知道這一點,就連大夏萬寶閣中,都少有人得知,沒辦法,伍前輩就是這麼個不喜宣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