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江奕把李富貴的計劃和李浩亮的打算說了一遍,頓時讓江河川氣憤得一拍桌子。
揉了揉眉心,江河川苦惱說道:“李富貴倒好說,但他那兒子李浩亮若是參與進來……玄修啊,真要當場發飆,誰敢得罪他?奕兒,那李浩亮什麼修為,你可是他的對手?”
江奕搖搖頭,“現在的我遇上他,難逃敗亡之局,不過,還有八天,這八天裏,我會借助丹藥盡量提升,也許八天後,也就是第九天能夠一戰。”
江河川頓時皺眉,他是一個父親,如果江奕無法百分百的戰勝對手,那麼,哪怕是拱手讓出持遠車行一半份額,他也不願兒子與李浩亮放對。虧,窮?不可怕,對於江河川來說,這世上再沒有什麼事,比失去兒子更可怕。
但也正是由於身為人父,江河川又不願去打消兒子的積極心,如果這時候就讓江奕放棄,到時候將持遠車行一半份額拱手讓人,那麼,對江奕而言,未必不是打擊。
經過思量,江河川也隻能說道:“好吧,你努力修行,其他事有我,一切都等到八天後再說。”
江奕應是,他沒有提某兩個他心裏曾打過的主意,其一即是將李浩亮的心思告知李富貴,讓李富貴去節製李浩亮,因為這很不靠譜。人都有善的一麵、惡的一麵,李浩亮終究是李富貴的兒子,真要李富貴聽了李浩亮的打算,惡向膽邊生,與李浩亮結合一起,那便更是雪上加霜。
其二,推延出售持遠車行一半份額的時間,越晚越好。但轉念一想,都被李浩亮盯上了,哪怕江家不賣,他也會找上門來吧?如此一來,還不如江家自己決定什麼時候賣,還能得個主動權。
沒有多說什麼,江奕告辭,退了出去。
回房歇息片刻,江奕便取了驚鋒劍,去往練功房。八天後,他就將麵對李浩亮請來的玄修,如果江奕打退了這位玄修,李浩亮更是會親自出手,以目前江奕僅僅第一重的修為來看,想要安然度過,很難。所以,江奕半點時間都不想浪費。
“玄氣修為重要,戰鬥手段也很重要,否則,空有修為,沒有完美發揮修為之法,又如何言勝。”
“又是好幾天沒有練武,感覺手生了不少。”
站在練功房中央,江奕一邊思量著,一邊平緩呼吸,調整狀態。
而後,江奕開始練習基礎劍式,待熱身之後,即轉而練起了清風劍武。
“人,生而懵懂,而後幼稚,而後成熟,而後滄桑,而後蒼老,最終死去。”
“我所習之劍,也如人生,體現著我曾經每一個階段的特質。”
“首先是基礎劍式,那時中規中矩,為習劍而興奮,是為一個初初踏入玄修之路的憧憬與希望。”
“而後便是清風劍武,一般帶風字的劍武都速度極快,但多了個清字則不然。清風,講的是一種輕靈和清爽的心境,這是我第二劍。”
“最後,便是凝氣通脈第五重時所學的追魂奪命劍,忘了什麼是憧憬,什麼是希望,什麼是清爽高品的心,反而殺氣凜然。劍出,追魂,索命,不飲血不歸鞘。”
“如今,重走一遍……”
“正如一個人重走自己人生之路,很多相遇,很多選擇,你們……還會一如既往嗎,還是……改變。”
劍影躍動,步法飄忽,江奕在舞劍,顯得輕靈而瀟灑,偶爾一道劍光,便如那清風纏繞在枝頭,吹動淡淡斜陽。
由手生滯澀到圓滿如意,江奕隻花了幾個念頭的時間,就像一個人回到他童年玩泥巴的地方,笑著抓起一把泥土。
驀然,江奕手中的劍輕輕一顫,發出了聲聲劍吟。
輕描淡寫。
清風過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