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申城外不遠的三裏鄉,炙熱的陽光照在村子外的野山坡上,路旁的大樹上知了配合著夏日氣息“知了知了”的叫個不停。
一位身著棉布袍的男子走在光禿禿的山路上,仔細看,竟是前幾天還在回風酒莊死皮賴臉要酒喝的趙括明。
趙括明去三裏鄉幹什麼?他老婆孩子在三裏鄉娘家呢!也就是說他的老丈人家在這兒。趙括明不急不慢踱步而來,偶爾停下采采路邊的野花,偶爾駐足凝視樹上的知了,愜意得很。
響午時分終於到達了目的地,輕扣木門。
開門的是一個打扮樸素的中年婦人。
中年婦人用身前的圍裙擦著手:“啊呀!姑爺!您怎麼來了?”然後扭過頭喊道:“老爺、太太,姑爺來接小姐了!”
趙括明聽著這大嗓門揉了揉耳朵。
一個長了年紀的老婦人走出房門看見大門外站著的趙括明,明顯有些驚訝:“你怎麼來了?”
老婦人偷偷看了看院子四周,見老伴沒在,突然笑了:“快進來!快進來!”
趙括明走進門行了一禮:“參見嶽母!嶽母大人身體可好?”
“好……”她歎了聲氣,“你媳婦得心天天在家哭,你兒答答也總想著你。你怎麼就不說……哎,莫提了,先進屋吧。”
還沒走進屋,就有個女聲從西廂傳來:“娘!別讓他進來,讓他走。”然後就是嗚嗚的抽泣聲。
老婦人將趙括明讓進客室:“你丈人不在家,東邊老李家出了點事,他去調節去了。答答去村南頭的書堂讀書了。”
趙括明眼角含淚,滿臉愧意:“嶽母大人,我從前混了點,敗了家產,而且沒有盡到丈夫應盡的責任,反而拖累了嶽丈和嶽母大人。如今,我的家產已經要回來,又有能力養活得心和答答了。我這次來是接他們回家的。”
趙括明的妻子得心正在客室的偏門後躲著偷聽,聽到趙括明的話有些激動,走了出來。
“現在知道接我們來了?早知道為什麼要去賭?還把家產全部都輸掉,天天喝得爛醉如泥地回家!”說完接著哭泣。
趙括明跑到妻子身邊握住她的手哽咽道:“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已經將家產都掙回來,以後也再不去喝酒了,我現在隻求你和兒子能跟我回去,不然我自己活著也沒有意思!”
趙括明說得真心動情,老嶽母也忍不住擦淚:“改了就好,改了就好!快別都站著了,坐下。”
趙括明扶著得心坐下,自己才在旁邊找個座位坐下。
看趙括明如此心疼妻子,老嶽母更是滿意:“一會兒她爹回來可能會發頓脾氣,你忍忍。你畢竟是答答的親爹,你嶽丈是不會阻止得心跟你回去的。我會在旁邊幫你說說好話。”
“謝謝嶽母。”
說曹操曹操就到。門外傳來一聲洪亮的聲音:“我回來了!開門!”
進了門看見趙括明在這,老丈人的臉立時變得通紅,眼睛狠狠瞪著他。
倆人對視片刻,嶽母上前說了很多好話老丈人的臉色才恢複些平靜,他嘟囔了一句,才問:“來接得心和答答的嗎?”
趙括明恭敬施禮:“是,嶽丈大人好!”
趙括明向前走了兩步,在正要發作的嶽丈麵前輕輕吐出一口白氣。眨眼之間,嶽丈的火氣就下去了,呆愣片刻,換上了一副微笑表情。
“哈哈,來了就好,來了就好!將他們帶回去吧!”
得心和她母親大眼瞪小眼,又驚訝的看了看另外兩人。
這是怎麼了,老頭子今天性子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