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不到半個時辰,王墨和石三喝了兩盞茶。周森就拿著一卷竹簡走了進來,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道:“俱在此處,還請小伯爺過目。”
“這麼快!”
王墨也是一驚。
甲午營帶來的有虎尊者的一具屍體,一百六十四個血淋淋的首級,金銀珠寶無數,還有匪寨之中用於劫掠的製式陷阱、弩箭、淬毒匕首,還有特意裝在一個箱子裏麵的一百二十副麵具,以及西夷州軍備破損的雙轅車和軍備大箱。
這些東西,竟然在半個時辰內清點完畢,可以說效率極高。
王墨拿了軍功冊,竹簡展開,墨跡未幹,一點點地看完,王墨點了點頭。冊子裏麵記錄的沒有丁點錯誤,而且書寫的字體都非常工整。
“很好!”王墨讚道。
周森笑道:“承蒙小伯爺誇獎。不知道還有什麼能夠幫上忙的嗎?”
王墨想了想,他的確有事。
荒神教的事情極為隱秘,像是周森這樣的參將都不了解情況。所以對於那些麵具和虎尊者身上的紋身都沒有留意,王墨要說明情況,就隻要麵見四大偏將。
“我的確有事,需要麵見四位偏將大人。不知道能不能通報。”
“哼!偏將大人也是你一個兵衛想見就能見?”那個周千戶忍不住嗤之以鼻。
“你給我滾出去,罰薪俸半年!”周森一腳將那個千戶踢了出去,卻是苦著臉對著王墨道:“小伯爺,不是我不通報。而是現在局勢緊張,這幾天都有豺猿妖族頻繁現身,幾位偏將大人估計分身乏術,就連城守大人都去巡關了。”
“這樣啊!”王墨能夠感覺到這周森說得不是假話。
“小伯爺,你看這樣行不行。如果我見到幾位大人,便第一時間通報。”周森小心翼翼賠笑。
王墨想了想。
荒神教的事情雖然嚴重,但是現在已經被剿滅。而不是出現了緊急軍情,需要馬上布置軍務。他現在也就是需要把清剿匪寇的情況說明一下。等到半個月後,四位偏將大人再次檢閱兵營,查驗這次剿匪情況的時候,倒是也可以。
想到此處,王墨點了點頭道:“如果見到幾位大人,就麻煩通報一聲。也不必打擾幾位大人的軍務。”
說完,王墨帶著石三兒和十來個甲午營的戰士離開。
嘴都腫了老高的周千戶跑了過來,委屈地說道:“大人,那可是恒候的兒子,王墨兵衛。他可是一直和咱們周氏家族都有些矛盾啊,前幾天還打了周繼仁參將,狠狠掃了我們周家的臉麵。你……你怎麼還……”
哼!
周森冷哼了一聲,將他打斷。
“虧你還知道他是恒候的兒子。”周森伸了伸腰,坐了下來。
那周千戶知機地倒了茶水,彎著腰站在一邊。
“我們雖是出身周家。但是你要明白,無論你我。在他王墨和周氏之間都是螻蟻,都是小人物。想要全身而退,不被人當做了炮灰,你就要……”
周千戶眼睛一亮,連忙接話道:“察言觀色,見風使舵!嘿嘿……嘿嘿,我記得大人的教誨!”
“記得還犯這種錯誤。得罪了王墨,如果真的觸怒了恒候。說不定什麼時候,我們就被周氏扔出去當替死鬼,今天我要再教你一招,除了察言觀色和見風使舵,隻有真正領會了我的絕招,才能真正步步高升,安享富貴。”
“請大人教誨!”周千戶點頭哈腰道,又連忙給周森換上了一杯熱水。
周森接過茶水,抿了一口。
“看你還有一點悟性。也罷,這半年的薪俸你照領!記住,這最重要的就是……”他故意又賣了一個關子。
沉吟片刻後,才道。
“會裝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