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嶺關。
周繼仁和周震宇騎著馬從北門而出,後麵是全副武裝的戰士。
“我說,震宇。這太陽都要落山了,咱們還出兵幹什麼。我看幹脆等到明天一早再出發也不遲!”周繼仁騎在馬上抱怨。
周震宇不依道:“那怎麼行?要知道王墨的甲午營可是早就出發了。咱們現在出兵就已經晚了!雖然咱們周氏這一次沒有拿到王營,但是也一定不能讓他王墨拿到!”
周繼仁笑了笑,搖了搖頭。
“繼仁叔,你不是給那王墨打怕了吧!”周震宇道。
周繼仁臉色一暗,強笑一聲道:“哼!那王墨是厲害。不過我剛才笑,是笑他王墨這一次根本不可能拿到王營。”
“為什麼?”周振宇一愣。
“你是不清楚,這一次剿匪沒有那麼簡單。就我所知,越嶺關已經發兵兩次要剿滅這股匪寇,但是在大澤山中轉了兩個月,連一根人毛都沒有見到,反而被毒蟲咬死了幾個人。你說他王墨一個新兵營,就能夠找到匪寇的蹤跡?”周繼仁不屑地冷笑一聲。
周振宇臉上焦急的神色才略有緩和,催促道:“那我們也要盡早出兵,說不定這一次剿匪的大功就被我們給奪到,至少可以扳回一局,不讓那王墨再囂張。”
大澤山,水泊斷魂山。
王墨整個人都埋沒在水中,頂著一大團水草,向遠處觀望。
不遠處的山地上,坐落著一大片山寨。山寨中很多崗哨,卻不見任何旗幟,隻是偶爾可以看到很多黑衣人走來走去。七八輛大希朝軍用雙轅馬車,停在寨子裏,有不少都被損壞,上麵已經打開的鐵箱子裏,露出了一把把上好的鋼刀。
王墨潛伏在水泊中,先天真氣在體內自然流轉,不一會兒,又換了一個方向觀察。這一大片山寨,隻有四個營寨,外圍三個成犄角之勢,相互觀望,十分緊湊,中間的主營十分宏大,那木製結構的營寨外麵,還裹了一層天蠶絲製成的錦帳,十分華美,又能夠祛除毒蟲。
心裏大概有了數,王墨無聲無息地又潛進水中,順著水流慢慢向遠方漂去,這河裏倒是有不少水蛇和毒魚,甚至出現了一條水桶般粗細的大蟒,全都被王墨用真氣活活震死。
嘩啦!
王墨從水裏鑽了出來,真氣一震,便把渾身上下的水汽都給蒸發幹淨。
這個時候,太陽剛剛落到地平線,西方的天空仿佛是燒著了火,整整半個天空的雲彩都遍布流光溢彩,顯出難得一見的鎏金色霓虹。夕陽西下,一望無際的水泊顯得分外寧靜,層層霧氣,在一片夢幻的霞光中,像是縈繞不絕的仙氣。
猛然間,看到這難得的美景。
王墨不禁癡了。
天地之中,有多少這樣美麗的事物,可是為什麼無論是人還是妖獸,都要不停的廝殺呢?
不遠處,一個對著夕陽鳴叫的鳥兒,猛然間被一條毒蛇吞噬下去,發出最後淒慘的鳴叫。
那充滿著對生命最後依戀的鳥鳴,把王墨的心神拉回到現實之中。他現在還無法去欣賞這美景,必須繼續投入到殘酷的廝殺之中。
歎了口氣,王墨加速向來時的路奔去。
時間,並不寬裕。
很快,王墨就來到那一片蘆葦蕩,雖然還沒有看到人,他已經感覺到很多熟悉的氣息。
“小伯爺,你回來啦!”淩一嘯整個人矮身藏在蘆葦之中,看見王墨回來,連忙迎了上去。
“人都到齊了嗎?”王墨問道。
淩一嘯點了點頭,答道:“都到齊了。不過來的時候路上毒蟲太多,我們防不過來,有三個戰士被毒蟲咬傷,雖然已經敷藥,但是人已經基本沒有了戰鬥能力。”
“人在哪裏,帶給我看看?”王墨道。
這一仗還沒有打,就已經有三人遭到了毒蟲襲擊,如果在這大澤山中待得時間長了,恐怕就是這些毒蟲,就能夠把甲午營擊垮。這就是為什麼精兵往往都是先天境界。除了實力上的差距以外,先天境界就可以有罡氣保護,在野外作戰的能力就會大大提高。
王墨非常慶幸能夠這麼快就找到水泊斷魂山,如果晚上幾天,恐怕真的沒法子打。
三個戰士出現在王墨麵前,一個個臉色黑青,全部都是小腿被咬傷。看樣子,還是不同的毒物咬傷,有的傷口附近紅腫,有的潰爛,還有一個則是肌肉萎縮。傷口都被清理過,用刀鋒切開放血,不過顯然毒液已經進入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