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黑袍人越來越近,一股陰寒的氣息彌散開來,淩一嘯感覺自己的脖子直冒涼氣。
這可不僅僅是氣勢,而是真元布下氣場,比之馭氣高手的氣場不知道高明多少,更是和當日齊川在浣月亭中布下的氣場不可同日而語。
到了煉氣化神的境界,氣場已經不需要特意去施展,真元一出,周圍的環境和氣息自然而然就被改變!
這才是真正的高手!後天境界靠氣勢壓迫人,先天高手可以施展氣場控製敵手,而到了煉氣化神的境界,隻要渾身真元一動,周圍的環境就會發生實質變化,實力弱小的敵人,根本不需要動手。
一聲嗬斥,甚至一個眼神,就可以嚇暈普通凡人。
“你再過來的話……”
淩管事受不了這種壓迫,剛要有所動作,就發現手中一空,王墨整個人都被淩空攝走,不由心中一驚。
王墨也是一驚,本來黑袍人步步緊逼,他就提高警惕,誰知道這黑袍人動手如此之快,自己竟然被淩空攝走,身體在空中翻騰了兩下,一點借力的地方都沒有,還沒有絲毫準備就被黑袍人拿住了肩膀。
一道陰冷的能量衝刷下來。
這陰冷的能量不知道要比先天真氣凝聚多少倍,僅僅隻是一絲,就有無盡的壓力。
真元對先天真氣,就好比是先天真氣對普通元氣,已經凝練到極致。
王墨剛剛想要反擊,突然感覺這陰冷的真元在經脈中隻是查探,似乎並沒有破壞,心神一動,把體內所有的能量都縮進了霸下圖中。
那道陰冷的能量在王墨體內轉了兩圈,最後在丹田處也轉悠了兩圈,什麼也沒有發現。
“哈哈哈哈……果然是被廢去了修為,體內一點先天真氣都沒有了。”這黑袍人仰天大笑了兩聲,然後抓著王墨的手一緊,送出五道真氣出去。
這五道真氣分別散開,有四道死死鎖住王墨四肢脈門,還有一道鎖住了他的丹田。
若是普通人,這一下就渾身乏力,沒有了任何反抗的可能。
但是王墨的先天真氣卻全部都在秘脈圖中,他身子一軟,假裝倒在了地上。
淩一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隻看到王墨被淩空攝走,然後身體裏就好像下了什麼禁製,癱軟在地上,心中嚇得不輕。此時,他距離黑袍人隻有十幾米距離,他渾身的真氣也遭受到了極大的壓製,運轉不靈。
黑袍人宛若看死人一般瞅了一眼淩一嘯:“看在你給我送來這麼大禮的份上,我就讓你痛痛快快的走吧!”
淩一嘯眼中現出絕望:“我……我的家人呢?我的女兒呢?你可以殺了我,但是求求你,請放過他們!!”
“喋喋……”
黑袍人像是聽到極為好笑的笑話,整個身子都笑得顫了起來:“你們這些人類,真是可笑。竟然為了什麼家人,女兒,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他用手抹了一下眼角,擦掉笑出的眼淚,玩味道:“不單是軟弱!還笨的可笑!你覺得我會留著他們這些廢物嗎?當然早就送他們去投胎了。不過說起來,你那女兒的鮮嫩小心髒,還真是好吃呢!用來下酒真是絕味。”
“什麼!”
淩一嘯眉目欲裂,兩行血淚流了下來,渾身的真氣被憤怒點燃,爆了出來,不知道怎麼使出的力氣,一拳向黑袍人打來。
褐色的巨大狼頭出現了,他緊緊握著的手,指甲都刺破了手掌,鮮血從拳眼裏流出來。恰好拳眼處,正好是真氣化形後的狼眼。
一顆巨大的狼頭咬向了黑袍人,這狼頭雙眼血紅,像是地獄魔狼!
這狼頭,帶著淩一嘯所有的力氣,帶著淩一嘯所有的仇恨,也帶著他所有報仇的希望……電光火石間,破開層層氣浪,砸向黑袍人的心口。
“真是可笑!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黑袍人搖了搖頭,右手淩空一揮,那道赤紅色的光劍一閃,就聽得噗一聲,那個鬥大的狼頭憑空湮滅,化成一團亂流的空氣,隻是將黑袍人麵具後的長發拂動了一下。
淩一嘯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癱倒在地,了無生趣。
他身上的傷勢不算嚴重,隻是剛剛聽聞家人噩耗,又徹底沒有了報仇的希望,現在整個人都徹底絕望了。
黑袍人似乎是終於戲耍夠了,眼神漸漸陰冷了下來,陰冷的聲音似乎在宣判道:“今天你死在這裏倒是也不孤單,不僅有你全家人相聚,也有不少遊魂陪伴。十六年前了,這大槐樹旁,那斷壁下我還親手斬殺了一家七口人呢!”
說起殺人,這黑袍人言語中都是自豪。
“十六年前!城郊滅門!”王墨卻是心頭狂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