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以,三夜要去阻止他。
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去死。
她方要出房門,突然一支冷箭射破窗戶,直直地沒入她身後的牆壁上。
三夜的瞳孔驀然放大,這支短箭她再熟悉不過,是弄月教的信物,她上前,取下綁在短箭上的字條,然後揉開。
是師父的字跡:三夜,速回幽穀。
三夜一驚,師父怎麼,突然召她會幽穀?
可是這個節骨眼上,她怎麼能回去呢?她心中焦急萬分,無法,隻得找來步飛天。
原來步飛天也收到了師父的短箭,兩人一商量,誰都不想回去。
三夜道,“不行,師父這麼急著召我們一定是有事,師兄,你還是回去吧。”
步飛天輕哼了一聲,“你定是舍不得蕭子陵那廝,才打發我回去的,我偏不回去。”
“師兄,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你就回幽穀看看吧,若是不放心江雪凝,就帶上她一起去,我想師父是個開明的人,定不會為難你們。”
“我才不帶她回去!”笑話,要是真帶她回去,豈不是承認了與她之前的關係,他步飛天才不要被一個女人綁著,終身隻為她一人服務。
三夜惱了,又不好當他的麵發作,隻有開口央求。
她說,“師兄,你也知道,我那個,那個有了身孕,若是被師父他老人家知道,絕對會一掌打死我的,所以我是萬萬不能回去的,師兄,我求你了,你就回去吧,到了師父跟前,你幫我解釋解釋,說我實在是有事脫不開身,日後一定會去向他老人家賠罪。
步飛天自然受不得她的軟磨硬泡,隻得答應。
第二天一早,步飛天便背著行囊,輕裝上路了,江雪凝站在門口,淒淒哀哀地望著他的背影許久許久。
三夜推了她一把,“江小姐,你若是舍不得我師兄就跟著他去吧。”
江雪凝倔強地說了一個“不”字。
三夜又激她,“你若不去將來可別後悔,你也知道我師兄的性子,放縱他在外麵撒野,他會不停地拈花惹草,到時候哭的還是你,我奉勸你一句……”
三夜還未說完,江雪凝已經一溜煙消失沒影了。
她隻留下一句話,師兄送給你玩了,幫我好好照顧他。
三夜望著她消失的方向,真是哭笑不得。但這樣也好,這兩尊活菩薩,總算是安然無恙地送走了。
她長籲了口氣,是什麼去找蕭子陵攤牌了,不管他想怎麼做,都必須阻止他。
如果阻止不了,也要陪在他身旁,既然已經認定了,就不管以後的日子會如何,就算下地獄,陪著他一起去就是了。
她推開蕭子陵緊閉的房間大門,他抬起頭,望著她,眼中掠過一絲驚訝之色。
三夜和他已經冷戰很多天了,這一次是三夜第一次主動上門找他。
蕭子陵放下了握在手中的筆,將桌上的紙揉作一團捏在手心裏。
他細微的動作還是引起了三夜的注意,她快步上前,徑直去搶他手裏的東西。
“三夜,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