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靜悄悄的。過了良久,慕容淮才開口:“這些,你不必操心,我們自然會查清楚的。隻是,你想如何對父皇交代,如何對雲家交代?”
慕容黎似笑非笑,撚動手中的佛珠,脫塵似仙。他並不看慕容淮,而是轉頭望向雲淑離,道:“我想,長姐這般冰雪聰明,早已有了應對的方法吧。”
雲淑離一怔。她萬萬沒想到慕容黎會這麼說,這樣一來,便等於她替慕容黎處理了這些事。慕容淮也聽出了他話中的用意,麵上露出了惱色。慕容黎這不是把雲淑離往風口浪尖處推嗎?他在這邊拚命的保護雲淑離,慕容黎卻執意把雲淑離往前推。難道他早有不軌之心,這會子一點一點的暴露了出來不成?
雲淑離想了一番,點了點頭。其實,慕容黎說的沒錯,以她的性格,出麵處理是遲早的事情。雲淑然牽扯著雲家,雲淑離不可能不出麵。與其把這件事交給別人,倒不如自己做,這樣也安心。這樣想著,她伸出纖纖玉手,拉住了慕容淮的手,示意自己可以,讓他不要動怒。
慕容淮看著坐在一側垂著首,恢複了平和的神情的雲淑離,也慢慢的壓下了火氣。既然淑離已經做了決定,他便會陪她麵對所有的事情。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雲淑離原本平靜無比的生活被激的蕩起一圈圈的漣漪,逼著她堅強,讓慕容淮心疼極了。
第二日早朝,慕容淮帶去慕容黎帶發修行的消息,滿朝震驚。坐在上首的慕容軒好半天都沒說出一句話,麵上的表情變幻莫測。
太子爺慕容逸率先打破了沉默,問道:“那麼,雲家二小姐呢?”
眾人如夢初醒,回過神來。這黎王爺可是被指了婚的人,也是很喜歡自己的準黎王妃的,怎麼就出家了呢?
慕容淮不理他,上前行禮,對慕容軒稟報:“父皇,被指給八皇弟的雲家二小姐忽然病重暴斃,八皇弟受不了這番打擊便去了秘梵寺。”
慕容軒終於回過一口氣,怒拍龍案,道:“胡鬧!簡直就是胡鬧!”他這個兒子在他眼中就是一個不思進取的人,這會兒又鬧出了這種事,更是讓慕容軒生氣。但生氣歸生氣,他的理智還是在的。慕容軒起身,一甩衣袖便走:“老六,你隨我來!”
在一旁侍奉的宋公公尖聲道:“退朝!”也匆匆跟上慕容軒轉身進了內殿。眾臣跪拜退下,除慕容淮之外,都紛紛退去。慕容靳隻覺得腦中早已炸開了鍋,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安撫自己。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淑離該是何等的難過。一想著這些,他隻覺得自己心如刀絞。
他有些恍惚的順著台階往下走,候在殿外的太監連忙迎了過去,撐起傘遮住陽光。他一邊走著,陡的想起那晚淑離提到了雲淑然,神情變得十分難看。那就是說,雲淑然早已經出事了!可是,她為什麼要隱瞞呢?難道有什麼不可說的隱情?
他正想著,身旁有一道有些慵懶又邪魅的聲音響起:“三皇弟,你怎麼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是不是不舒服啊。”
慕容靳眼神一掃先前的憂鬱深沉,變得陰鷙狠戾,恨不得吞噬了他。“多謝皇兄關懷,臣弟很好。”他說著客套話,語氣卻一點都不客氣。他又道:“臣弟要去陪母妃說話,就先告辭了。”